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怜惜、冷静、保护等等等等。
他似乎总有一种能让人将一切喧闹浮躁抛到脑后的能力,只要在他的身边,墨池总能感觉到平静与安稳。
墨池转过头来,轻轻的对安亦池说道:“抱歉,这些时日让你操心了!”
安亦池给她倒上一杯清茶,淡淡的说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为你担心,为你做一些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墨池微微一笑,转了个话题:
“你这个人难道是神仙变得吗?都是日夜兼程风餐露宿,我昨晚睡了整晚,今日的气色还是疲惫不堪,你如何做到不眠不休还这么精神,连眼下的暗影也没有呢?”
安亦池把茶盏递给墨池,认真的说道:
“池儿,你我之间,真的不应该如此客气,心里难过便大哭,想要发泄也可以大闹,你知道吗?我不想看到你强迫自己笑,强迫自己平静淡定。”
墨池的唇角抽动几下,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片刻后却仍然平静了下来,轻轻的问: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那些血液是溪儿的?”
安亦池几不可见的叹息一声,微笑着道:
“你二婶不受宠,院子里没有护卫,婢女婆子应该也很少,杀手要杀死几个妇孺,本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不可能会受伤留下血迹。
你们府里的护卫,对付市井混混尚可,面对杀手,几乎只有受死的份儿,府里功夫尚可的只有溪儿,以他现在的身手,对付三流的杀手还是有一拼的。
所以我猜那些血液要么是杀手的,要么就只能是溪儿的。幸好我猜对了。”
墨池点点头,叹息一声:“我很庆幸是与你不是敌人,有一个心思如此缜密的敌人,真的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
安亦池握住墨池放在茶盏上的小手,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我不是敌人,你我是一体,我便是你,你便是我。应是如此!”
城南别庄是翼盟在长安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这里从小厮婢女到管家护卫,木榕全部安排的全是翼盟死士。
墨若璧夫妇二人被安置在南侧的东篱院,那是一个清幽整洁的院子,很适合静养。
墨池见了柳顺娘,柳顺娘自是一番唏嘘,墨池却十分淡定沉静的安慰了一番母亲。墨若璧心脉有轻微的受损,但木榕说,他只是暂时昏迷,不会太久就会醒过来。
墨池久久悬着的心总算微微下落了一些。
从别院回来,木松那边便有了消息,最近总有几个小乞丐在韩府门口徘徊。其中有一个小乞丐看身形与墨溪有些相似。
安亦池二人便直接赶去了韩府门口。
原先的红漆大门如今已经满是斑驳,上面贴着醒目的官府封条,过往的行人路过韩府门口都是匆匆而过,似乎生怕走得慢了,冤魂会从围墙中伸出利爪,将他们的魂魄拉进那黑乎乎的院落之中。
二人在对面的茶坊要了壶茶坐在二楼等候了一下下午,却没有看到任何小乞丐的身影。
怏怏的墨池只好和安亦池回了怀远坊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