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久了只怕墨溪会生病。
墨池也担心弟弟会冻病了,看看艄公也不像坏人,便说道:“娘娘,不如听这位老伯的,先让溪儿换上干衣物吧!”
柳顺娘点点头,便带着姐弟俩和艄公一起又上了船,幸而行了不到一刻钟艄公便靠了岸,又走了约莫二三百米便到了艄公家。
任水河两岸居住的人多是靠打鱼和摆渡为生的渔民,各家离得也比较远。
艄公家的院子看起来很大,还没到门口,墨池便觉得异香扑鼻,她皱了皱鼻子,这种香味儿刺鼻,让她很不舒服。
柳顺娘拍拍墨池的肩膀,自己的女儿嗅觉异常灵敏,这种怪异的香味儿她可能有些受不了。
墨溪递给墨池一块儿丝绢,那是刚才墨池帮他塞进后背隔湿衣服用的。
艄公推开院门口的竹芭门,大声叫道:“老婆子,来客人了。”
“来了来了,叫魂儿呢,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从院子的一个角落蹒跚而出,见还有外人,脸上便堆起了笑脸。
老婆婆看起来得有七十多岁,脸色憔悴,一双肿泡泡的金鱼眼,看见墨溪时双眼铮然一亮。
老艄公尴尬的解释道:“对不住这位娘子,我的小孙儿十多年前走丢了,走丢的时候也是小公子这般大小,老婆子见了小孩儿就有些控制不了的想多看几眼。”
柳顺娘点头笑笑,老艄公便吩咐老婆子找来了小孙子的衣物,墨溪进屋去换衣物。
艄公和老婆子一起去厨房烧热水。墨池和母亲坐在院子里的木桌旁候着墨溪,墨池便仔细打量起这个充满异香的院子。
院子很大,但因为种满了植物,能够落脚的地方并不多。
墨池起身沿着植物中间留的窄道转了一圈。
院子里种的植物七成是草药,有府积草、败酱草、地血、红花、广藿香、香附,这些全都是气味极重扩散性也极好的药材。各自的功效虽不尽相同,但长势都很好。
除了这些草药,院子里还种了七八棵香樟树,这几颗香樟树看起来已有些年份。
对柳顺娘而言,这些草药的香气只是有些重罢了,但墨池嗅觉异于常人,从靠近这个院子起她就觉得心内不安,此时这种不安已到了极点。
她回到木凳上坐好。
柳顺娘发现了墨池的异常。女儿红红的小嘴唇轻轻的抿着,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的凝重神色使她看上去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
“池儿,怎么了,身子有什么不妥吗?”柳顺娘伸手摸了摸墨池的额头。
墨池正准备开口说话,便看见墨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紧跟着老艄公也从厨房端着一个大茶壶和几个茶碗走过来。
注1:寺院里吃早餐和吃午餐都叫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