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
那个人便没等古鸿问完,便反问道:“又忘了回家的路了是吗?”
古鸿闻言,不由尴尬一笑,便听那人自顾嘀咕几声:“这样的脑子,怎么偏偏查案那么厉害?”说罢,便往前一指说道,“过两个路口,往右拐,一直走,到底就是。”
古鸿闻言,忙连声谢谢,便就径直走去,过了两个路口后,便听在了原地,自言自语道:“左?右?”想了半天,便往左拐了过去。
日落西山,太阳的余晖还微微点亮着这片天空,精疲力尽的古鸿此时方才回到家中,开了门去,见到自己母亲已然做好了饭菜,望见他是,顿时大骂道:“臭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古鸿随即傻傻一笑道:“我迷路了,绕着街道走了半晌。”
古鸿的母亲显然也是无奈,但是又很生气,对他说道:“你个傻小子,听说你又帮张大人解了一桩案子?”
百姓之间口耳相传便自是最灵通的传递,况且半晌已过,古鸿的母亲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便又破了个案子,而古鸿也不犹豫,一边点头说是,一边已然爬上了饭桌,随即开始吃起东西来了。
古鸿的母亲见得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顿时又有些爱惜,却又好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张大人几次三番派人前来游说,叫你去做他的司马,你怎么就不愿意,这样的话将来做得好,纵使不用通过繁杂的科举,做个县府衙门的老爷便也是很好的,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古鸿吃着红薯,咀嚼声不断,而口中还含糊不清地说道:“便是像爹一样?做个什么州府押司?天天外出公干,都不见得个人影?”
古鸿的母亲刚给古鸿倒了一碗清汤,听闻以后,便是重重在他面前一放,随即怒道:“你爹怎么不行了?你爹再不行,也好歹是拿着朝廷的粮饷办事的人,便比你这游手好闲的要强的多。”
古鸿有些不服气道:“那我破一个案子,张大人给的银钱也不比爹一个月的俸禄少多少啊?”
“难道你就靠赏银过活吗?”古鸿的娘顿时更是气恼,“这便一天到头又有多少个案子需要你去处理?要靠这些过活,我看,你早晚得饿死。”
古鸿显然有些不服,却也不再顶嘴,看着儿子闷闷不说话了,做娘的却依然喋喋不休:“而且你看看你,没事还想着学什么功夫去,学了功夫你又能干什么?”
古鸿听到这话,顿时好像来了兴趣说道:“娘,你是没看去年苏州城里的比武大会,那些人真的是颇有看头,我就想着,我也能练个一招半式,以后不是参加这些武功大会,赚些彩礼什么的,不是也很好吗?”
古鸿的娘听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忽而抬手往他脑门上就是一巴掌,大骂道:“你怎么净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告诉你,你要是二十岁之前,还找不到个正经营生,便别人我这个娘了!”
古鸿闻言,先是一愣,但是随即便笑道:“那也好,反正我刚满十八,便还是有的是时间去学武,哈哈哈哈。”
听古鸿这么一说,古鸿的娘顿时没了话语,眼见着自己这个孩子一边笑着一边啃着粗面饼,顿时坐在角落旁默默地开始流泪。
古鸿眼见着自己的娘暗自哭泣,一时之间也没了主张,慌忙说道:“娘,娘,好啦,我答应你还不行,我就再学一年武功,便去张大人哪里谋个差事还不行吗?您想啊,到时候我又会武功又会探案,不是更能得到重用吗?”
古鸿的娘听古鸿这么一说,也是觉得还有些道理,便不由擦去了眼泪,随即起身进屋,古鸿见得自己的娘进了屋子,便以为自己的娘还在生气,忙开口问道:“娘?娘!您这还不能消气吗?”
而此时,屋内便传来古鸿母亲的声音:“你不是明天就要回去嘛,我这不得给你收拾些行李不是?”
古鸿知道自己的母亲便是被自己哄住了,便忙又转为笑脸说道:“不打紧,这雪月派又不是多远,便是城郊的山上而已,若是来去,也不稍一日的光景,用不着。”
“什么用不着?娘叫你拿着就拿着!”屋里继续传来古鸿母亲的说话声,古鸿拗不过自己的母亲,便也只好作罢了。
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清早,古鸿便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而临行之前,古鸿的母亲硬是塞给了他一个小方盒子,古鸿见这个东西奇怪,便不由问道:“娘,这是什么啊?”
“这是娘前些日子买的司南。”古鸿母亲说道,“你这孩子不识路,有了这个司南,总归会稍稍好一些。”
古鸿闻言打开盒子,便见里面是个巴掌大小的司南,便是径直指向着南方,顿时好似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什么时候不是路了?”
古鸿母亲便也不跟他多说,只是轻声叮嘱:“学武不易,你要小心身体,切莫弄伤了。”
古鸿自是点头答应,随即便与自己的母亲道别,便启程上路了。
而刚出了城门,看着城门上偌大的“苏州北”的字样,顿时挠了挠头道:“好像雪月派在苏州的南边吧?”说罢,便有些不太情愿地拿出了那个司南看去,看着那直指南方的指针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好像真的走反了。”说罢,便随着指针,继续走了过去。
直至走到太阳快要落山,方才到达雪月派所在的山脚之下,眼瞧着高耸的山川,又看着那山脚边上的茶摊,想了想后,还是走到茶摊坐下,说道:“来一壶茶,要凉的!”
那个摊主好似认得古鸿,这便应了一声,给他打了一壶凉茶以后便又问道:“古鸿啊,要上山?”
古鸿闻言便是点了点头说道:“对啊,前几日回家探母来着,这便又要上山回雪月派了。”
那个摊主此时生意也不好,便对着他说道:“我听说城里面孙老爷的儿子被杀了?”
古鸿闻言,便知摊主所说的,便是昨日自己破的那个案子,随即一边大口喝茶一边说道:“是啊,就是孙老爷杀的。”
“孙老爷杀的?”那个摊主不由一愣,随即问道,“怎么回事?我听说前几日不是把凶手都抓了吗?怎么又变成孙老爷杀的了?”
古鸿闻言嘿嘿一笑道:“我昨天帮那两个人翻案来着,然后便查出来是那个孙老爷杀的,他自己都认罪了,估计今明天就要重判了吧。”
那个摊主闻言顿时更加惊讶,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可是他自己的儿子啊,他怎么会下得去手的?”
古鸿闻言也是挠了挠头说道:“谁知道呢?好像是孙老爷怀疑这个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把他杀了,反正他家的破事,我才懒得管。”
那个摊主则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即笑道:“那么说,这案子又是你的功劳了?”
古鸿喝完了一大碗茶,又要了一碗,随即说道:“算是吧。”说罢,便将第二碗茶一饮而尽,随后说道,“差不多了,该上山了,多少钱?”
那个摊主见古鸿要走了,便笑着说道:“你也辛苦了,这茶本来两文钱一碗,你喝了两碗便收你五文钱吧。”
古鸿闻言顿时一愣,想了想后,忽而笑道:“谢了啊!”说罢,便搁下五个铜钱,随即收拾行囊上上去了。
眼看着那个摊主收起五文钱后,贼贼一笑,在摊中喝茶的过路人不由问道:“老板,这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傻子神探’吗?”
那个摊主闻言便笑道:“可不是吗?你说这奇怪不,屡破大案的少年神探,居然平日里是这等的傻瓜?哎呀,这个世道啊,越来越奇怪喽!”
眼瞧着这个摊主不安好心地多骗了古鸿一文钱正暗自窃喜,那几个喝茶的便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