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夸奖。”高恩华一笑还礼;“正巧贫道习练此术而已。”
“我等乃彭城归云派门下,闻得无为宫现世,便赶来查看,如今多名师弟受伤,急欲返回归云派疗养。”操纵蓝芒法宝修士,又自我介绍道;“在下姓钟,日后高道长若路过归云派一定移步山门盘桓。”
“贫道独自向前看看,钟道友有缘再见。”高恩华道,归云派钟姓修士应了一声,带领同门离去。
高恩华沿着通道一路慢慢前行,远远忽见前方有光亮和人语声隐隐传来。
光亮是从前方通道一道石壁上传出,石壁上有一个方形窗口,高恩华躲在阴影中,从方窗向石壁后一看。
石壁后十分空旷,出现一个大型祭坛,祭坛场地宽旷,足以容纳下几百人同时站立,四方各立有一根大石柱子,柱子上已经有人点燃火把,场地中一片光亮。
场中有两股人,各自摆出阵型,各站一方,形成对峙之势。
高恩华定晴一看,顿时笑了起来,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都是熟人,一方是云渺宫卫氏姐妹,一方是建康恒氏天骄桓少等人。
桓少一袭白色锦衣,在祭坛中十分显眼,身后士族队伍人数众多,全在各自嘈杂骚动。
云渺宫修士人数较少,却阵型严谨细致,人人各占一方,气势静如山岳,不见丝毫慌乱。
“一群乡下奴婢,女流之辈,敢在本少面前班门弄斧?”桓少一张嘴便显露出士族子弟的本色,狂傲不群。
“又吹牛皮。”卫子怡嘲笑道:“从上年元宵节在建康一直吹到地宫中,今日连词儿也不知换一换。”
“不对,不对,他吹牛功力见涨,先前吹得花灯团团转,如今吹得地宫呜呜响。”卫子姬伶牙俐齿,大声讽笑:“我最近见青城山好似少了半截山,是不是让他吹飞了?”
“真的吗。”卫子怡好似不相信,故意问道?
云渺宫众修哄堂大笑,一齐应声;“小师妹,是真的。”
“本少不与乡下女流斗嘴。”桓少不屑一顾,又劝说:“尔等滚出祭坛,本少让益州毛刺史在青城山下给云渺宫划块肥田,毛刺史可是本族伯父的老部下。”
“抬起益州毛刺史来吓唬人?”卫子姬撇嘴道:“你一个大男人咋和女人一般罗嗦哟?你直接说让皇帝把益州划给云渺宫,岂不更好。”
卫子怡道:“毛刺史在祭坛不管用,拔出你的吴钩来打败我等,祭台上的东西就是你的。”
“那休怪本少欺负女流之辈。”桓少脸色一变,手一抛、祭出一件折扇法宝,半浮于空中,扇骨墨绿如玉,透出一股漠漠古气,扇面上画有几只栩栩如生的猛虎。
扇面一抖,几只猛虎从扇中蹿下来,刚落地面,张开血盆大口“嗷”一声厉啸,猛虎乃百兽之王,几只术法幻化的老虎尾巴乍起,虎目惨绿,喉间发出低闷嗥叫,作势欲扑,与真虎一般无二。
云渺宫众修见此桓少祭出如此异术,均停止哄笑,凝神准备开战。
“呸,你妹的妖孽,又在欺负女人。”黑暗中传来一声大吼,阳大牛一路大呼小叫抢进祭台来,居中一站,指着桓少念叨:“是不是从小便偷鸡摸狗不学好?”
几只猛虎吓了一跳,见阳大牛只有一人,顿时发起威来,虎尾一摆,张开血盆大口向阳大牛扑去,一股腥风已经吹得阳大牛须发飘扬。
“汉子小心。”
“壮士快闪开。”
“阳道友小心。”
“哈哈,妖孽滚开!”阳大牛张嘴狂笑,不退反进,迎了上去、对着虎头额间眉心一拳打去,“啪”一声轰然巨响,张牙舞爪,凶威焰天的猛虎,犹如一只花猫倒卷着飞出去。
几只老虎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嗷的爬起来,又向阳大牛扑去。
阳大牛哈哈大笑,挥舞钵头大小的拳头一通乱打,老虎们“嗷”一声吼声,凝成几道青气,又飘回墨玉古扇内。
“蠢货伧蛮,处处碍本少的眼,找死!”桓少小眼珠子直冒火,蹿上去,手中吴钩一挥,向阳大牛脖颈处斜斩劈去。
“阳道友小心,退后!”
卫子怡挥刃斩向吴钩,卫子姬杏眼厉芒一闪,如意蝴蝶刃盘旋掠起,“呜、呜、”声中,向恒少胁下飞去。
“又想三个打一个?”桓少格开袭来的如意蝴蝶刃,向后一摆手,身后一群人中,迅速冲出来一批看家护府的修士,士族弟子们则远远站着不动,其中一名竟清了清嗓子,唱着曲儿给桓少劝威。
云渺宫女修脚下如蝴蝶穿花般急速游走,布成一个九宫剑阵,将冲上来的修士们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