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红尘繁华汇集之地,在此地居住,最易动七情六欲,你我随时要收敛道心,千万莫要影响了道法修为。”高恩华开启师尊教育模式。
“喏,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王存忠生性淳厚,从小就跟随高恩华修道,在修道上没有天赋,领悟极慢,如今刚将太玄诀修练到空之境界,刚刚能勉强驱使飞剑和运用初级五雷术。
高恩华虽然嘴中将王存忠教育一番,却不忍心拂了王存忠的兴头,在午后便吩附将济世堂早早关了铺门,两人换上干净道袍,向建康城中最繁华的街道走去。
一路上,只见家家挂灯,户户结彩,什么如意灯、吉祥灯、福禄灯、寿星灯、双喜灯、各种动物灯,个个扎得精致明亮,栩栩如生。
秦淮两岸,乌衣巷头,王谢府前,各种猜灯谜、跑旱船、踩高跷、粉女俊男、胡羌僧尼、人流如织,嬉闹笑语,彼此起伏。
东晋定都建康至今已百年余,虽偏居江南,但一直未经战乱,城中规模颇大,四周长达几十余里,城中有秦淮河道直通长江,天下商者云集,各族人士均汇聚于此。
皇宫称为建康宫,亦称台城,里外三层城墙,方圆七八里,南有大司马门,北有华林园,华林园近有玄武湖,此湖水灌于华林园中及皇城内诸沟,及建康城护城壕中。
天空中的风,在空中翻着巻儿,探头向建康城中看了看,迅速降临人间这繁华灯会转了转,蹿了个圈儿,又飞到高空,去找云彩玩耍为伴。
人群中有卖吃食的,摆个摊儿,只把那热腾腾的炸食摆上桌来,香味四溢,引得路人驻步,也有那卖灯的,卖杂物的,呼喊声此起彼落。
“救命丹药,辟邪符纸、胭脂花粉、样样齐全。”阳大牛在人群中洋洋自得的呼喊着,任周围人声暄哗,都不能掩盖半分音调。
“去看看阳道友,结个善缘。”高恩华暗自一笑,带着王存忠循声寻去,只见阳大牛正坐在大葫芦上,大声叫喝,王存忠笑问:“丹药好卖不?”
“好卖,好卖,今晚的酒钱绝对够了。”阳大牛喜出往外,大声嚷道;“一会俺老牛做东,请道长师徒去醉江楼吃肘子骨。”
高恩华心中一乐,什么醉江楼肘子骨,自已从来没听说过,阳大牛刚到建康城的人,这些好吃的地方与菜名,竟然早摸的门儿清,看来是一位天生吃货。
“阳道友远道而来,贫道好歹比你早来建康两年,应尽地主之谊,一会由贫道请阳道友才是。”
“这话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
“太好了,太好了”阳大牛孩子一般大笑,叫嚷:“俺可挺能吃,巨能吃。”
“放心,贫道绝对管饱。”
醉江楼,在建康城中很有名气的一家酒楼,楼分二层,两面临街,占了一个十字路口的好位置。
阳大牛大呼小叫,一手持筷挟菜,一手提斛倒酒,吃菜风卷残云,喝酒行云流水,边吃边叫:“好吃、好吃,真痛快!”
“客官,肘子骨来了、清蒸肥鹅来了、、”两个伙计气喘吁吁的将两盆肉菜端上来。
阳大牛一伸手,撕开一半清蒸肥鹅,抽空喊道:“上酒,上酒。”“来了,来了。”两伙计应了一声,又匆匆跑下楼去。
“阳道友。”高恩华见阳大牛如此吃相,迟疑的劝道:“酒肴虽美,过食则伤胃肠,这个明日还可以来吃、、”
“不怕,不怕,道长你俩想听故事不?”
“阳道友会讲故事?”高恩华看着五大三粗的阳大牛,怎么看也和说书人扯不上边。
“不信?”阳大牛吐出一根骨头,抽空反问。
“信。”高恩华心中好奇起来,也想听听阳大牛能讲出什么故事:“阳道友先讲来听听,贫道洗耳恭听。”
“关中那地方穷,出了一个叫符坚的皇帝,请部下将军们吃肉,将军们吃饱后,都在口里塞满肉块,回家吐出来给老婆孩子吃。”
“这事是真的?”王存忠问。
“当然真的,俺老牛从不说瞎话。”阳大牛一边眨巴着大眼,斜眼见高恩华师徒好似不信,便将肉吐出一半,又伸手指塞回嘴中,道:“就这样带回去给婆娘和孩子吃,信了吗?”
“信了,信了。”王存忠生性好洁,见阳大牛吐出的肉沾满口水,又重新塞进嘴中,不由得一阵恶心,见高恩华面色如常,不仅问道:“师尊,这故事好听嘛?”
高恩华低低宣了一声道号,颌首一笑,却不说话。
“一群疯狗,姐非把屎给你们打出来......”一道女子清脆的叱骂声,从楼外清楚的传到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