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也少,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没有往下问,在这里闲聊了几句就回去了。
回到屋里便打发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侍书一个在内屋,侍书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姑娘有话对她说,说起姑娘,侍书心里还是服的,虽然人人都说可惜她不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但姑娘自己争气,也没被别人小瞧了去,太太那里压着,赵姨娘这里又时不时地闹一闹,也没有把姑娘弄成怕事懦弱的性子,如今去了王府,这府里更没有人敢小瞧她了。当日姑娘不留情面地撵了翠墨,自己本以为姑娘是个冷心冷情的人,难免有些担心,没想到后来姑娘待自己还是如初地好,如今又单单把自己留下来交代,自己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对姑娘更要忠心耿耿。探春见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看着侍书站在自己旁边,沉吟了一会儿便开口道:“侍书,这么些年,你我情分怎么样?”侍书还猜不透主子想干什么,但听她这样问,自然赶忙答话:“我自小跟着姑娘,姑娘待我如亲姐妹一样,从没让我受过委屈,也没叫我吃过苦,虽说我是太太给姑娘的,但如今已经是姑娘的人了,姑娘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探春听侍书表忠心,想着自己上一世便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仅是对自己忠心,重要的是性子也像自己,胆子大,有担当,这事也就她还能做,不然今日也不会留下她。“既然是这样,我们就结个姐妹,以后你也不必以下人的身份自居,我将来自然也事事为你考虑到,觉不会亏待了你。”侍书一听探春说这些话便猜到姑娘是有事让她去做,自己如今是姑娘的人,又得她如此看重,自然是感恩戴德“便是没结姐妹的时候姑娘又何曾亏待过我了,便是那些小丫头们姑娘还都宽待着呢。如今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了我们去做就是。”探春看侍书答应的爽快,也不想绕圈子,便说道:“如今你也看到了,这府里的人最是趋炎附势,虽然我有老太太疼着,不至于受了他们欺负,但说句不好的话,老太太能护我们到几时呢?这两日你也看见了,环儿在这府里竟似有无,我本无意为他在这个府里挣些什么,他们既然都爱宝玉,便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他,我也没什么说的,只是你也知道,我们摊上了这么一个母亲,老爷又是不管事的,如今我不为他打算,还有谁会管他呢?”侍书早从姑娘设计赶走赵姨娘的时候就觉得姑娘似乎对环儿上心了,后来又见她时不时地给他送东西,如今又把他送进了王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不知道今日姑娘是打算做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便说道:“论理我们做下人的原不该说这些话,只是今日姑娘既然跟我交了心,又认了我这个姐妹,我就说不得要说几句了。姑娘想为环哥儿打算,考虑的正是,宝玉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一家子疼的什么似的,只是也太过了些,教出个什么都不知的哥儿来,如今环哥儿既然上进,府里又指望不上,也就姑娘还能帮帮他了,只不知道姑娘要怎么做?”探春既然决定让她来做,自然不会瞒她,便把自己要在外面借着贾环的名义开铺子,由贾环的小斯和她打理的话说了,侍书听了虽然觉得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些,毕竟瞒着老太太他们开铺子,这要是让老太太他们知道了,从此厌弃了姑娘还是小的,只怕姑娘在这府里好不容易谋得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但是转念一想,姑娘如今确实也是无路可走了,不大胆一点,哪里去赚银子呢,如今这么大的事姑娘托了自己,自然感觉责任重大,又跟探春商量了一回,定了由侍书跟外头的小斯接头,帮着自己管平时的帐,至于开铺的银子从哪来,两个人却是实在想不出来,探春又不敢跟他说薛蟠来的事,怕暴露了自己重生的身份,倒是被侍书取笑了一回:“我们在这里提心吊胆地精心打算着,没想到姑娘连开铺子的银子还没有着落。”探春也不能反驳,只好说着:“放心吧,银子我自有打算。”他哪里知道探春早想好了出处,现在就是在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