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较白的卫兵对着汀和芙吼道。
好端端走着路突然被高处的花盆砸到后听见有人喊着:是你们偷了我的花盆,这大概就是汀和芙现在的切身体会,她们完全懵住了。
“是说从马车上跳下的那个人?她跑掉了。”汀头一次面对说话这么凶的士兵,说起话来也没了底气,何况她一向怯懦。
“当我们傻瓜骗?”另外一个左耳鬓角处生着半月形胎记的士兵几乎是咬着牙说话的,“别以为这次你还能逃掉!既然这么不老实,两个一块带走!”
“怎么能这样,我们真的不是......”芙挡在汀身前反抗着两个士兵。
一个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的邋遢老头步履蹒跚地走过来,看得出他在尽全力倒腾着自己那两条不中用的腿。“等一等,你们好像抓错人了。”
“臭赖街的,瞎搅合什么!”皮肤发白的那个士兵不客气地喝道。
汀和芙对老人露出感激的神色。
“可我的确看到这两孩子是一起的,她们刚打嗒州街过来,是从一个商铺走出来的,走到这就遇到你们了,你们不能这么抓人啊...”
经老人这么一提醒芙果断反驳道:“没错,我们刚从那边那个地方吃过东西出来的,这可以问商铺老板。”
这时周围已经惹来不少围观的居民,两个士兵心里开始犯嘀咕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声小到近似耳语,这种交流的方式往往能在企划一个阴谋时派上用场。
左耳鬓角带疤的那个小声说:“这次再抓不到人事儿就闹大了。”
皮肤发白的那个眨了下眼睛表示这是一定的了,“那就随便挑一个带回去。”
话说到这里,显然从他们最直觉的判断中已经感觉到目标锁定错误,但是真正要抓的人这档早就没影了,那辆马车还在追赶当中,况且这次上级下达的命令是全部捕获,没有理由让他们逃脱一个,有的话也得归咎于他们办事不利,而这个理由很不幸就是事实,所以他们得想个办法。
“老办法。”耳朵鬓角有疤的那个使了个眼色,然后声音放大到正常化对着皮肤发白的那个说道:“你去把她们说的什么商铺老板叫来当面对峙,我在这守着。”
皮肤发白的卫兵按着芙指的地方把那对年轻情侣找了过来。姐妹两个看到商铺铺主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她们冲他们扬了扬嘴角,但令人略发心悸的是她们并没能从对方的眼神或是任何一个可以回馈她们求救信号的举动中获得她们想看到的,大概是因为两个铺主在跋扈的卫兵面前紧张得没了表情。
“认识她们两个吗?”
“不认识...”大眼睛老板娘瞧了瞧说道。
芙不禁惊得向前迈了一步。
“不过是才到过我们那吃过饭的。”老板娘又补充说道,这才使得姐妹两个提起的心落了下来,但接下来她们所听到的话便成了一块沾满污渍的石头重重砸在她们落下的心上。
“她,”大眼睛老板娘指了下汀接着说:“是的,才不久到过我们铺子吃的饭,另一个,”她摇摇头,“没见过。”那漂亮动人的面孔上竟找不出一丝说谎话的痕迹,她的未婚夫在一旁静观着。
“看,你花眼了吧,她是一个人走过来的。”耳旁有疤的卫兵朝那个步履蹒跚的老头子脚前蔑然吐了口唾沫。
“好了,没工夫再墨迹,带走!”皮肤发白的卫兵配合着赶紧说道。
耳旁有疤的卫兵瞪眼瞧了瞧,用手攘开芙,狠狠抓起汀的胳膊。
“不对不对,是她,不是她,这个是从商铺走出来的,她才是逃犯,她...”皮肤发白的那个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好了,知道了,别废话!”
两个卫兵终于动作一致地推开汀,粗鲁地把芙架在中间,芙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既无辜又无助地扑腾着翅膀。
既然事情弄明白了,围观的人也就散开了。
汀叫住转身离开的商铺老板,“你们怎么能这样!”
英俊的男铺主转过来看着汀,“你还好意思问!你们摊上卫兵还牵扯上我们,罚了我十个银币你来赔啊!滚开!”
此刻的汀失忆了般再也想象不出这两位铺主之前的模样,这是那两个人么?和善优雅、彬彬有礼...这两个人和之前她与妹妹遇到的让她们心获温暖的那个俊朗的哥哥,那个漂亮的姐姐竟然是同两个人?
这对铺主为何这么做?他们跟她们并没有仇,之前也的确相处得来,但是当商人和利益这两种东西碰到一起后,他们的产物最擅长的就是做一件事:翻脸比翻书还快。
汀不能丢下自己的妹妹,她漠视了两个模糊的影像,急忙追上卫兵,以一个帮凶的身份和芙一起被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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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脸卫兵给了多少?”女铺主面带余惊地问她的未婚夫。
“十个银币。”男铺主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币在手里掂了掂。
“哎,这要比那两碗面赚的多多了!”女铺主顿时连仅剩的愧疚带着廉耻一同丢掉了。
“你净注意小钱,两碗面算什么,才卖她们十五个铜币一碗。看这,才叫会捞大的。”男铺主自负地夸耀着,漂亮女人冲她会心一笑。
卖给姐妹俩的两碗面是男铺主悄悄跑到斜对面专门做面的一家商铺以四个铜币一碗的价钱买到,然后转卖给这两个外地女孩,再加上刚刚配合士兵抓人所得的回馈,他们从这两个倒霉女孩那里赚取的“恩惠”总共是十个银币又二十二个铜币,这是一笔天上掉下来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