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夫渠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揪了揪心。
苍白,瘦弱,有气无力。还是……那么让人心疼。
夫渠见到来人,久违的展现了些许笑意,“李公子,你来了。”
李沐随意的一坐,“太客气了,和衡止一样,唤我表字便好。”
夫渠犹豫了一阵,“闻笛兄?”
李沐笑了笑,“随意。”
“解药的事情如何了?”
“有些进展,可还是没把我在人身上试药。”
夫渠闻言,沉默了许久。
“闻笛兄,今日我叫你来……便是为了这件事。”
李沐突然心脏一紧,目光变得尖锐起来。
“这不是你该做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呢?一副病恹恹的身子,一条活不过半年的命——”
“不许说!”李沐突然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夫渠吓了一跳。
李沐放下手,语重心长,“没有人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许了便可。我总是要……要死的,倒不如做些有用的事。”
“别这么说。你……别这么说。”
衡止突然走了进来,疑惑道,“夫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李沐忙同夫渠拉开了些距离,他也是在衡止进来后才发现,自己刚刚离夫渠……居然那么近,看起来甚至有些暧昧不清。
夫渠倒是沉稳冷静,“李公子替我把了把脉。”
衡止又关切的问道,“如何?”
李沐张了张嘴,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夫渠解了围,“没什么大碍,开了药方,让我静养。”
衡止点了点头,“这样啊……”又向李沐拱了拱手,“麻烦你了。”
李沐收拾了东西便要走,夫渠却道,“留下吃顿饭吧。”
李沐尴尬的看了她两眼,“不太合适。”
“你是恩人,却怎么连这点报答都当不得?还是看不上我们蔺家的饭菜?”
李沐道,“不敢。”
夫渠温尔一笑,“闻笛兄还是翩翩有礼,却拒人千里。”
李沐沉默不言。
不是他拒人千里,而是夫渠太美好太纯洁了,他根本……不敢靠近。
李沐走的时候,夫渠只说,“若是解药差不多了,便拿给我吧。”
李沐摇了摇头,“你别想了,我不能在你身上试药。”
“你真是……太顽固,怎么就不知变通呢?”
“我就是用在自己身上,也不能用你当毒罐子。”
夫渠气的想笑,“你若是死了,那解药可怎么办?我不一样,我——”
李沐又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唇,“不许再说这话。”
这一次,两人站的依旧很近。
近的能清楚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李沐的心跳……是沉稳有力的,一下一下,健硕的跳动着,呼吸声也是均匀细腻的。
不像她,颤颤巍巍,苟延残喘,似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一股热泪顺着李沐掌心流下的时候,他怔了怔,才松开了手。
他用手指,温柔的将她苍白脸颊上的泪滴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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