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沐回去后,衡止又收到了青梅的信号。
她扬起轻快的一笑,心道,看来事情已经办妥了。
给安国公主服下的是慢性的毒药,不知君迁子能不能在三两日之内发现。
待夫渠气色好了些的时候,枫桥就过来接人了。
她在北宫大少爷房里不过住了两日,喻子年竟来探望了三次。
二人倒是有说有笑的,谈了不少诗词歌赋,恨的北宫楠牙痒痒。
走之前,夫渠还说要和北宫说些话,让其他人都回避一下。
北宫大少爷顿时就小脸儿一红,娇羞极了。待人都走干净后,他才支支吾吾的坐在了床边,“那个……你是想说——嗯,想说什么?”
夫渠轻轻咬了咬唇,面色有些苍白无力,“抱歉,楠哥哥,我想……退婚。”
北宫楠刷的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他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无法理解,“你说什么呢?”
夫渠含着泪摇了摇头,“我知道这话不该由我来说,可——”
“你不该说!这话你就是不该说!”北宫楠突然吼了一声,夫渠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北宫的情绪现在有些……不对劲,她似乎不该将这个对话进行下去。
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北宫楠却突然目露悲色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夫渠只是咬着牙。
“为什么?”北宫自嘲的撇了撇嘴角,“总该有个原因的吧?你若是早就想退婚,便早就说了,你不是隐忍退让的性子,我知道的。”
夫渠讶异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眼泪却先掉下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温顺贤淑的,乖巧懂事的,懂得进退宽容大度的。
只有北宫楠,他看着她说,你不是隐忍退让的性子,我知道的。
她不是,她的确不是。
她也想恣意妄为潇洒不羁,她比谁都想。
只是她生错了人家。
她曾想过,也许自己就不该出世的。
一坠地,便夺走了母亲的性命。
一个追忆母亲的名字,给蔺家带来无妄之灾。
一身治不好的病,日日靠着昂贵的药材吊着命。
她为什么要活着?
为什么不能……选择?
潇洒也好,忍让也好,其实她从来就没得选啊。
她是罪人,是没用的人,是命将不久的人。她只能活的乖巧一些。
夫渠抬起头,扬起悲戚的一笑,眼眶红的厉害。
她想说,谢谢,谢谢你懂我。
但嘴唇翕张了半天,她还是别过了头。
“我已经这个年龄了,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言外之意是,我从未想过要与你成婚,只是拖着。
一直拖到现在,她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便退婚吧。
北宫楠盯了她半晌,最终也只是苍凉的笑了一声。
“蔺夫渠,这么多年,原来你从未想过……要嫁给我。”
夫渠一咬牙,闭上眼用力点了点头。
但她心里在说,不是的,北宫楠,不是的。
我想过,我早就想过,一直在想。
我向往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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