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枫桥的心志。”
北宫眨了眨眼,道:“也是,古人有云,酷暑严寒都是最能打磨人心。我看枫桥的性子确实是温吞了不少,都没那么爱打我了。”
枫桥懒懒的瞥他一眼,心里在说,我那是热的,根本就不想动。
连城在和浣竹苑和衡止对弈,两个人心静,气息也沉稳,看不出一丝炎热的感觉。北宫来瞧了几眼,倒是觉得他们两个才像是真正活在秋天的人。
沈庭渊已经去朔州有一段时间了,听说赈灾工作做得不错,廖飞辰也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他似乎就真的只是在老老实实的替朝廷干活。
北宫楠扇了扇他的空引扇,悠然自得的说:“我觉得他可能是真的没问题,我那天灌了他那么多的酒,闲扯了大半晚上,竟什么都没能从他嘴里撬出来!”
衡止却说:“不是他没有问题,而是他这个人,将自己的问题藏得太深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读书人,不可能因为中了状元就一跃千丈,直接爬到右丞相的位子上。可偏偏调查的结果却是他完全没后台。
这和宫里某个没后台没位份,却能宠冠六宫艳压群芳的女人,不是很相似?
水苏说,殷若拂是天师的弟子,那沈庭渊有没有可能和她一样,是站在明处替君迁子办事儿的人?
连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惬意的眯了眯眼。
“赈灾之后,沈大人定会名声大噪。”
衡止点了点头,道:“这次的事儿,他办的干净漂亮。相信沈大人回到长安之后,下一次的差事儿,也很快就会来了。”
连城接到:“不管是巡访,还是督建,又或者是再一次赈灾——”
衡止笑着:“朝廷派沈庭渊去的地方,只会有一个——”
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笑道:“沅州。”
北宫和枫桥在旁边目睹了两个人的一唱一和,就好像听了出不知唱了些什么词儿的戏。
但他们隐约想得到,沅州这个地方,问题很大。
当初衡止刚回来的时候,便指出了问题的所在:君迁子秘密的派了大批人,伪装成商户的样子,往沅州运送军火。
不管意欲在何,沅州这个地方,一定会是君迁子的命门所在。
若说长安城里最近的大事,第一个便是沈庭渊的归朝。
朔州赈灾一事,沈大人果然是不负众望。
朔州地方上有几个贪官,不理会百姓苦难,反倒征收高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弄得民生怨道叫苦连天。沈大人此次出马,一举将那几个狗官给拿下了,还给百姓们发放汤药,防止灾后滋生鼠疫。
皇上龙心大悦,直接赏了他一座园子,金光闪闪的“沈府”两个大字挂在朱红的大门上,别提有多气派了。
不说沈庭渊在百姓中名声有多好了,就是恭喜拜访沈家的名门贵族也是不少,都要将门槛给踏破了。
其实赈灾这事儿,交给谁去都行,为什么偏偏是沈庭渊?
他明明才刚刚上任,没有后台没有立过大功也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纵然他再有才华,皇上也不该如此信任一个不熟悉的年轻人。
莫名其妙的当了右丞相,莫名其妙的被委派了赈灾的重任,又莫名其妙的赢得了大周百姓的爱戴和朝中大臣的一致称赞。
怎么他的官路就能走的这么顺?
答案很明显:有人要为他积攒名声。
当然还有一点:有人要打压左丞相北宫淳。
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