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皇上还未叫她们免礼,心思便被那两个手上仍托着花冠的女子吸引了去,便问道,“舞已毕,你们二人为何还不将面具摘下?”
好在盏香是个见多识广的,连城和衡止等人担心着她会不会一时语塞或是说出些什么不合规矩的话,便听她不慌不忙的答道:“民女惶恐,陛下还未曾准许,民女便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皇上笑了几声,道,“倒是个机灵的,朕准了。”
二人便将右手缓缓伸至面具前,缓缓揭了开来,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想要看一看那面具下是何种风情。
美,真是美。
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清纯娇俏。
座上的殷若拂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目光似乎是在诉说着一切,又似乎,是在逃避着一切。
衡止没有错过那片目光,摇了摇头叹了句,“此情此景,怎一个物是人非了得啊。”
声音依旧是喑哑低沉,又干又涩,沧桑的像是个老人。
她实在是和那些清雅如诗般的叹咏,太不搭调。
连城的眼神轻飘飘的掠过来,唇角一勾。
衡止又喃喃的道,“宫里娘娘这么多,也不知虞美人能不能找的见殷姑娘吗。”
这等装模作样的自言自语,自然是说给连城听得。
他只说,“她找不找的见是她自己的事,于大计并无太大干系。今晚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将水苏安插进宫里。”
衡止轻轻咄了口茶,垂下了眼帘。
“本以为虞美人进宫,不在你的计划之内,于你而言不过是个多余的插曲罢了。你这样谨慎多疑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让任何多余的事情出现的,哪怕是有益。”
又道,“结果我还是多虑了,就算没有虞美人这桩事,你也会给她找出个由头来,让她带着水苏进宫的。想来也是,若真是画蛇添足之举,你定是会剥了我的皮吧。”
连城轻笑,道,“想什么呢。”
衡止也笑,嘴角的弧度却是有些僵硬的。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连城又说,“还是北宫厉害,一箭能三雕,我却只能得其之二。”
衡止会心一笑,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喻子年,道,“北宫是小孩子家,不过是玩闹罢了,一些雕虫小技旁门小道的,哪能跟你比得了。”
连城端起茶盏,细目微眯,如吸纳了整片星空一般深远。
“你今日,倒是与我生疏的很。”
衡止也端茶,“出门在外,不比家中,姿势要生疏些的。”
连城的深眸,却是更加漆黑无底了。
殿上依旧是丝竹共奏美人起舞,好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