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块地产,皇帝又怎么舍得?
他见王府守备极为森严,从左侧高墙纵出,提气直奔,躲了巡夜侍卫,又翻身进了一座花园。这些侍卫训练有素,交替严明,直像是皇宫守夜。穆煊炽在花园假山中躲得三批卫队,又施展轻功提纵术,穿过一层高阁,转而进了核心厅堂。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前方庭院之中,宴席大摆,俨然一副大喜婚宴模样。穆煊炽躲在高树之上,鄙夷轻视。那庭院摆了十几方大桌子,饮酒乐欢之人大多衣着华贵,神采飞扬,吐沫横飞。当中一桌坐着一个身着大红新郎服的男子,穆煊炽定睛一看,好不恼怒。原来这新郎官既是自己苦寻多日的赵恒,他果然是皇族之人,却不知,他什么时候新娶娇妻?
穆煊炽向来好奇心重,又想到紫英与师父尽皆为其所困,定下方案,只想着如何搅局婚宴。可见赵恒醉熏模样,直欲作呕。当下轻身一荡,到了另一庭院。穆煊炽俯身潜行,见这庭院四周厢房红烛高点,其中一房,外四名婢女,房间中无甚动静,只是隐隐约约传来瓷杯落地之声。穆煊炽眼珠一转,旋即猜到,这怕是新娘子的新房。
突然,房间里传来剧烈争吵之声,穆煊炽本欲离开,却又被震在当场。他提起纵身,跃向靠近屋檐的一棵大树,从树尖滑落,悄无声息落在房顶之上。他手脚并用,掰开屋瓦,透出隙缝向里张望。
房间内红烛高挂,红喜贴窗,一名顶着盖头的女子正和令一名年轻少女争吵不休。
“你现在已经是我九哥明媒正娶的王妃了,不要再打那些鬼主意。”那名少女娇声细语,却又是说不出的冷漠。
“我说过,这一切,都是他强迫所致,什么劳什子破王妃,你当我稀罕!”因红盖头遮面,那女子说话瓮声瓮气,听不大清,可穆煊炽的一颗心却是提到嗓子边。
那少女似是软下语气,柔声道:“嫂嫂,是我说话不对,你别介意。我也是为你好......嫂嫂,怀都城中,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我九哥......”只见她轻轻携着那女子的手,安抚着她坐在床沿边。穆煊炽这才发现,原来那女子双手被铐,无法接下盖头。
“嫂嫂,父皇也极力赞成你们的亲事啊!”穆煊炽一惊,忽又恍然大悟,这少女原来是公主。他伏在屋顶,心急如焚,那个他牵肠挂肚之人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己却还四处逍遥,行为无状。当下苦思冥想,只盼得绝佳妙计,助二人成功脱身。
穆煊炽捡起极小的碎瓦砾,右指一弹,射向那公主的后颈哑门穴。只听得一声浅呼,那少女软软倒地,穆煊炽心道:“得罪!”纵身落地,几步强近兀自慌张的新娘子,掀开红盖头。一张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粉泪轻痕的俊丽面容出现在眼前。穆煊炽心中一酸,紧紧地抱住了她。“紫英,真是老天有眼,要我找到了你。”
原来那新娘子便是林紫英,她自被赵恒捉来洛秦王府,便与薛无失了消息。那赵恒对自己百般讨好,硬是要取自己为妻,她几次欲逃,都被抓回。直至现在,被手脚捆缚。
林紫英惊喜交迸,全然忘记烦恼,任由穆煊炽抱着,眼中泪水打滚,扑簌簌而下。“煊炽,只可惜我现在被绑着,竟是无法......”穆煊炽这次放开她,从怀中取出一造型奇特的手镯,在手镯内里按下机关,一排浅浅勾刺显现。林紫英从未见过这等工具,不禁奇道:“我从前,从未见你有过这个手镯啊?”穆煊炽但笑不语,将手镯勾刺狠狠划向手足镣铐,精钢所致镣铐,一眨眼便被斩断。穆煊炽将林紫英扶起,神秘一笑,道:“等咱们逃出去再解释。”说罢将那公主抱扶上床。林紫英道:“等一下。”将地上的红盖头捡起,盖在公主头上,又将大喜被褥拉上,盈盈一笑:“这样那醉鬼一时半会儿只道我是睡着了。”
穆煊炽朗朗笑道:“看来你已深得我真传啊。”当下拉起林紫英的手,先是飞石弹晕四名婢女,又将她们拖进新房。布置好一切,穆煊炽轻声道:“紫英,我带你走。你轻功不高,会被他们发觉。”林紫英点头赞同,心中却想着日后要好好修炼轻功之术,免得日后给穆煊炽添麻烦。
穆煊炽右手揽起林紫英,林紫英双手环绕着穆煊炽脖子。穆煊炽提升轻纵,在树枝间跳动,落枝无声,远远避开侍卫。待二人快要出府之时,警铃大作。伴随着一声声呼嗬,铿锵之声。火把攒动,大批侍卫拦在府前,手中弓箭欲发。穆煊炽暗叫不好,四周埋伏并起,穆林二人走投无路。
这时,一声远远的呼啸声传来:“谁敢劫走我的妻子?当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