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出生起便跟随我,别看他年纪有些大,依然健壮得很。”马儿似乎听懂了一浪在夸奖他,眨巴了下眼睛,龇了下大牙,高兴得跳起了前蹄。雪玉见状,也心生欢喜,想着,这果真是匹有灵性的好马。
一浪逮住机会,一下抓住雪玉的纤手,把缰绳塞进雪玉的手心,“拿好,上路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雪玉一甩她的长辫,娴熟地踏上马蹬,跨上马背,手拉马缰,转向时回头望了一浪一眼,这时太阳正斜下西行,雪玉甩起的长马尾在阳光的照射下如鱼跃动,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如梦如幻,扬起的披风浮动如浪,那一刻,时间似乎定格了,一浪感到自己的心脏的似乎要爆炸,竟呆呆望着说不出话来,等到回过神来,雪玉已经骑着马儿远去,在原地候了许久,心中有那么一丝的失落。
雪玉骑走的时候,心想,还是赶路要紧,就顾不了这么多了,那个叫胡一浪的可真是个傻瓜蛋。但骑着骑着,没等雪玉收绳,马儿自己放慢了脚步,心念,一浪可是好小伙子,给我吃最新鲜的草,我小黑那是出了名的挑食,姑娘,你也想想。
好歹是救了我一命,雪玉心里一紧,收绳转身而驰。
“胡一浪!”雪玉沿着原路返回,看到一浪百无聊赖得嘴上叼着长尾野草,把玩着随地捡的石头。“还不快过来。”
一浪喜出望外,答道,“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嘻嘻。”
“不是我要回来,是你的小黑要回来。”
“呵,长得这么温柔,嘴巴却这么硬。”说罢,一浪拍拍马屁股,作势想跳上马背。心里觉着这姑娘有点儿可爱。
“诶,你干什么呢?”
“上马啊。”一浪一本正经得回答道。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
“不行就是不行。”雪玉又举起锦月双刀好似威胁。
见势,一浪只能无奈的说道“那好吧,咱走咱走。”说罢,一浪挠了挠头,牵着缰绳,领着小黑和雪玉慢慢朝着前方踏去。
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无人知晓。
然而,这一切都被雪玉的二师叔殷雄策派出的线人看在眼里。殷雄策想知道雪玉这一遭如此着急得出远门到底是为的什么,若没有理由,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要将掌门人的位置交付于殷雄鹤那个蠢货,于是派了线人去跟踪雪玉的去向,并一再叮嘱不要让雪玉发现。线人也是月锈派的弟子,殷雄策的心腹,轻功了得,眼神敏锐,隔着三里都能望见树枝丫上鸟儿的毛色,一直在暗中观察雪玉。见两人远去后,线人从袖子中拿出一支细巧的毛笔,在嘴里捻了捻,在携带的小纸上写下了一个“商”字,由于依赖于毛笔残留的颜色,写出来字体有些淡,但是也能看的清楚。随后吹了声短促的口哨声,只见一只肥鸽子飞来,线人把小纸卷起塞进鸽子脚上的信筒,然后猛地一放,鸽子飞走。
殷雄策当日就见信鸽飞来,看了眼纸上的字便明白了意思。月锈山庄里有个和殿,是月锈派掌门人,其亲眷,以及武艺高强的勤勉弟子用膳之地。慢说月锈山庄虽是习武之地,任何地方都可以开剑鞘,弄刀影,唯有和殿,不可如是做,这是殷家老祖留下的规矩,吃饭时,应静心体味物之美,食之精,言善之语,如果有人坏了规矩,就要被罚挑水,两只水桶,从山底挑到山顶,五座山峰各一次。
每日早晨,负责煮饭的绳婆和她的帮手红儿,钗儿,阿林,阿黄等会在人快要来的时候,事先把当日的米面馒头粥分发到各个四方桌子上,和殿里总共有二十张桌子,对着正门横数四张,纵有五张,中间两排桌子相隔较宽。每张桌子上可坐住八人,一般东南西北方向各坐二人,但殷姥姥那张桌子独她一人坐东,左右两边分别坐着殷雄鹤夫妇与殷雄策夫妇,原本殷雄飞和雪玉是坐在殷姥姥对面,自从两人离开后,也就空着了,每天的早食也都不一样,或玉米馒头,或咸菜包子,或猪肉大包,或三丁素包,或香煎大饼,稀饭也不尽相同,有时是白米粥,也有黑米、小米、赤豆粥等,还有榨菜、腐乳、酱瓜、腌蒜予以佐食。
殷雄策收到信鸽的第二天早晨,他看着桌上端来不久直冒热气的馒头,刚想伸手去拿却又马上退了回来,“啪”拍了下桌子伴随着一声叹气“唉!”。
“一大早的,你这是做什么?”在一旁的殷姥姥问到。
“可耻啊可耻!”殷雄策直摇头地说道。
“什么耻不耻的,你把话好好说清楚。”殷姥姥心里产生一丝疑虑。
“娘,你可知雪玉那丫头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
“雪玉?雪玉这才出门没多久,我这个姥姥,倒是挺惦记的。”
“是啊,这才出门没多久,就在外面勾搭上一身铜臭的商帮,纠缠不清!作为月锈山庄您的长孙女,简直颜面丧尽!”
殷姥姥听到先是一怔,随后答道,“我的孙女我最清楚,她虽年纪尚小,但自有分寸。况且你又是从何而知?”
“娘,你这是不信我?”殷雄策心虚的反问道,随后又面向大哥说道,“大哥,你知道商帮那群是怎么样的人,都是吸血的虫,见钱眼开,为了钱,给鬼推磨的事都敢做!”他双眼布满血丝,怒目圆睁得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殷雄鹤忙接道。
还没说完,殷雄策又接着说“咱家月锈山庄都是义财,江湖上谁不知道咱们是以仁义生财,和商帮那些家伙简直是不共戴天,雪玉与那些人勾搭真是给我们门派抹黑啊!”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