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这一年八月十五的月亮却特别的圆,它不仅很圆,而且明亮得很。抬头一看,好像那上面坑坑巴巴的痕迹都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仿佛它就在自己的身边,伸手就能触碰到一样。
这一晚,在绍兴府,万家灯火。街上张灯结彩,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有些人在河道中游船赏月,有些人站在窗前怀搂佳人赏月看夜景,有些人正看着灯展,但更多的人还是站在了刚搭好的木台前等待这次的武林换届大会。
等大会开幕的人很多,甚至排起了长龙,人群一直排到了巷尾,眨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让人不寒而栗。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本该是多么愉快的时光啊,可在简单心里这晚并不与想象中一样。
他向人潮涌动的地方张望着,可那里黑压压的一片,一个挨着一个的,根本看不清都有什么。但他还在硬着头皮看着,他希冀着人群中能有师傅的身影。
锦瑟流年匆匆而过,追忆往昔师徒情缘。
他的记忆好像一塘秋水,被微风卷起了波皱,泛起了涟漪。
那是一段短暂而又略有苦涩的岁月,却又是最愉快,最自在的时光。
离开师傅之后,简单明白,一路走过来,心总是彷徨不安,不安全的感觉充满了双眼。不习惯的环境,会让他的心感到烦乱,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同龄人不会经历的事情,因此他也比同龄人看起来成熟许多。
现在他有了爱人,有了习惯的生活方式,他可以去享受生活了,但他仍忘不了他那个眼瞎的师傅。
如果没有这个师傅,又怎么会有他的今天呢?
所以哪怕有师傅的半点消息他都会特别激动。
这时,燕南归拍了下简单的肩膀道:“大哥,换届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下面的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简单一惊,道:“啊,是嘛!”
燕南归笑着说:“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像在找下面什么人似的!”
小米粥抢着说道:“你大哥他没睡好,今天一早晨就起来了。”
“哦,这么回事啊!”燕南归笑道。
糊涂道:“我早上看到大哥了,大哥正一个人站在一个屋子门口发呆。”
小米粥问道:“单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简单说:“不,没什么。”
江竹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听他们那群人在说着些什么。他觉得他们现在说什么并不重要,今天他才是主角。
雷声走过来了,拍了拍江竹的肩膀道:“你不要紧张,以前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吧?”
江竹淡淡道:“没什么好紧张的。”
雷声笑道:“你爹当年要是能像你现在这样,他可能也不会消失了。”
江竹惊道:“我爹当年怎么了?”
雷声说:“哦,也没怎么,就是有点为他可惜了。”
江竹问道:“我爹他是不是还有可能没死?”
雷声犹豫了一下后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爹当年是突然失踪的,我也找了他好久,但实在是没有他半点动静,他仿佛一下子在人间蒸发了。”
江竹身旁聆听着,张大了鼻孔。
此时,有人上来道:“雷大侠,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雷声道:“嗯,我跟江少侠再说两句,你让下面的江湖兄弟们稍安勿躁。”
随后,那人躬着身,离开了。
雷声接着说:“我和你爹当年是比较要好的朋友,都一心想除掉武林中大恶的恶魔之手,要不是你爹当年伤了恶魔之手,后来,我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呢!”
“恶魔之手长什么样?”江竹问道。
雷声说:“他每次都戴着一个面具,我也不知道他具体长什么样。”
江竹又问:“那……你把他杀了吗?”
雷声说:“没有,我们当时两败俱伤,但他比我受伤程度还要重一点,至少得养上个三五年才能恢复大半吧。”
江竹说:“原来是这样。”
雷声道:“好了,跟我来吧。”
然后,雷声向台中央走去,江竹跟在了他的身后。
台上亮如白昼,雷声站在台中大声说道:“今天是中秋佳节,本是与家人团聚的大好日子。承蒙各位武林中人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不远千里地来到绍兴府参加我们的武林盟主换届大会,在此,我雷声雷某人谢过各位了。”
说完,雷声停顿了一下,向下面鞠了一躬。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不远处的河道上有许多泛舟赏月的人,他们也都被掌声所感染而将注意力移到了木台这边。
糊涂道:“这台下真挺吵的!”
林雪晴在一旁感慨道:“这雷声不愧叫作雷声,认识他的人还真多!”
燕南归摇摇头道:“说不定那些人可能是看到抬上有个大美人长得太动人了,才不自觉地鼓掌的。”
林雪晴说:“莫非你在说米粥姐姐。”
燕南归做了个鬼脸道:“额,我说的是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林家大小姐。”
林雪晴道:“你能不能再贫点!”
燕南归说:“哈哈,那就不好说了。”
小米粥看着燕南归和林雪晴小两口如胶似漆地甜蜜着,再看看简单,他好像还在寻觅着什么,眉目紧锁,眼神深邃而又犀利。
小米粥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却又不忍心打扰他,于是一个人有点失落地望向了天空。
月明星稀,月清如水。
明月挂在天空,洒下了皎洁的月光。
她望着明月,想起了他曾在酒楼屋顶对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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