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纠也阴阳怪气地说道:“跟我争王位的哥哥已经被你射死了,又何必争这一时呢?还是让兄弟们歇息一宿吧。”
蛟龙战士纷纷叫道:
“就是就是,还是公子说的在理。”
“公子仁义啊!”
臼渊没法只好从众,在一片树林里安营扎寨。但是他整宿都心神不宁,担心煮熟的鸭子万一真的飞了怎么办?
第二天早晨,众人睡醒了,用了早点,继续上路,走了近半日的路程,终于到了金丝山脚下。臼渊拍马而前,向山上叫道:“禺狨部落的人听好了,你们的王回来了!”
城头上闪出一人,却是禺狨白的谋士杵禄,臼渊心头疑惑,叫道:“杵禄,快开山门,迎立金丝纠为王。”
杵禄笑道:“禺狨部落已经立禺狨白为王,臼渊兄还是回去吧!”
臼渊说道:“胡说八道,禺狨白昨天已经被我射死,怎么可能为王,该不会你跟猿族勾结……”
臼渊的话没有说完就打住了话头,因为他看到禺狨白笑呵呵地走向了城头。
“你……你没有死?”
禺狨白笑道:“二弟,哥哥实在没有想到为了一个王位,你竟然对哥哥下此毒手。还好我穿了护甲,才没有命丧你手。”
原来这禺狨白见机极快,当他背心中箭的时候,立即装作体力不支翻身马下,骗过了金丝纠和臼渊之后,他们连夜赶路,叫开山门,占了金丝山,并立即祭奠禺狨王,自己则顺天应命成了新科禺狨王。
“哥哥,我……”金丝纠惭愧得无地自容。
臼渊说道:“既然禺狨部落已经立你为王,就请大开山门,让我等为臣就是。”
禺狨白说道:“岂敢让尔等立于卧榻之侧?”
杵禄说道:“你们速速退去,不然我们放箭了。”
眼见大势已去,臼渊恨恨长叹道:“竖子不足与谋,早听我言连夜赶路断不至此。”
金丝纠说道:“哥哥,难道我们真的不能团聚了吗?”
禺狨白说道:“今生今世,还是不见为好。”说完走下了城头。
金丝纠无奈,只好掉转马头,落寞而去,身后一众蛟龙战士唉声叹气,他们本以为护送金丝纠为王可以得到很大一笔赏赐,却不成想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落着,连口热汤都没喝上,一个个怒火中烧埋怨声四起。臼渊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说道:“感激蛟龙战士们一路护送,如今大势已去,我主仆二人不敢劳动各位大驾,还请各位自行散去,代我们向蛟龙王请罪。我主仆二人自此归隐山林,再也不问尘世间的事务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突然吼道:“归隐山林?想得倒美。”只见一个硕大的身躯从小山坡后走了出来,却是狮驼王到了。
臼渊说道:“我主仆二人之事,关狮驼何干?”
狮驼王冷笑一声,指着金丝纠说道:“此子不除,终是祸患。”
臼渊嘿嘿一声,说道:“难道赫赫有名的狮驼王自此之后竟然要做禺狨白的走狗吗?我听说是狮驼部落收留了禺狨白,应该是他感激你们才对,怎么如今你反而替他来谋杀亲弟弟了呢?”
“嘿嘿,不除此獠,如何让禺狨白乖乖听我号令?”
臼渊说道:“狮驼王啊狮驼王,你也太自作多情了!禺狨白难道是你立的吗?他是通臂猿猴所立,怎么可能听你号令?我要说通臂猿猴现在就在金丝山,你信不信?”
狮驼说道:“不要苟延残喘拖延时间了,今天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了。蛟龙族的人听好了,不要跟狮驼部落为敌,乖乖给我滚蛋,这事本就跟你们没关系。”
蛟龙战士本来就去意已决,如今更是事不关己,一听狮驼王的话,纷纷扭头而去。金丝纠满眼含泪,说道:“我此时才得见父王于地下,已是太晚。流亡经年,纠不悔不恨,所心痛者,是辜负了先生栽培之恩。”他向臼渊深深一拜,说道:“先生,我不愿再见有人为我流血,我们来生再见。”说罢,抽出一柄短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鲜血横流,倒地不起。臼渊冲上前去,扶起金丝纠,泪流满面,说道:“公子,你这又是何苦。”
金丝纠用残存的一点力气说道:“先……先生……大……大才,莫以……以我为念。”他手指向金丝山的方向,说道:“我哥哥……哥哥……需……需要……你。”
金丝纠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臼渊颤抖着双手将他抱在怀中痛哭流涕。狮驼没想到金丝纠竟会自刎毙命,叹息道:“也是一条好汉子!狮驼佩服!臼渊先生,得罪了!”狮驼一拱手,十几个部下围拢过来,臼渊说道:“你想干什么?”
狮驼笑道:“你昨日意图射杀禺狨王,我今朝给禺狨王送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