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梦境
突然,一个快速跑动的人影朝着折木狠狠撞来,折木心中一悸,但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有眼睛下意识地闭上。
“他们,看不到我……”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折木睁开眼,回头望了望那个人影,人影依旧以刚才的速度跑动,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撞了一个人。
折木有些迷茫又有些了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果然,自己是一个旁观者。”
折木知道了,知道了这里是三十三年前的神山中学,这里正举行着的【斗争】活动,正是前些日子在千反田家讨论的,关于【文化祭】的【斗争】。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折木却是更加的迷茫了。
然而让折木更加迷茫的是,刚才穿过折木的那个人的心声、心情,折木却能清楚地听到、感受到,哪怕折木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却真的感受到了。
这种状态很奇妙,比语言更飘渺,比想象更真实。
而这时,一个人影吸引了折木的注意: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学生形象,他不高,气质也不出众,但是当他走过时,每一个学生都欢呼了起来。
那是……关谷纯?
折木不认识那个人,他也没见过关谷纯的照片,可是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折木却知道了他是谁。
折木静静地看着他朝走过来,周围的气氛更加高涨了,可是折木却完全没有感受到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关谷纯。
他看到了平静,他看到了不甘,他,看到了自嘲。
周围的学生有多少是知道关谷纯只是被推出来的那只“兔子”,有多少人此时的欢呼与笑容都只是形式上的,又有多少人此时的想法不是那令人作呕的虚伪。
折木不知道。
折木对关谷纯很好奇,不是因为千反田的原因,也许就像千反田说的:折木这个人身上有着关谷纯的影子。第一次的,折木对一个素未平生的人产生了兴趣。
折木完全不了解关谷纯,折木知道的关谷纯都是源于千反田的诉说,折木第一次直面他的却是他留下的那句【我,呐喊】,而也是这一句让折木深深触动。
所以折木他想留下来,看看关谷纯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或者说是他想看看在自己的脑海深处的关谷纯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关谷纯表情很平静,既没有因为周围人的欢呼而高兴,也没有因为自己是那只待罪的“兔子”而悲伤。
不出意外的,关谷纯穿过了折木。
但折木始料未及的是,一阵短暂的刺痛让折木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当自己恢复正常,折木回头望了一眼,眼神中充满着说不出的复杂……
折木依旧没有动,四周仿佛是调了快进一般,时间在折木眼前飞梭。这期间有无数人穿过了折木,虽然折木都不认识他们,也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但他们的心声、心情,折木却确实听到、感受到了。
很快,折木也看到了让这场运动走向失败的那场大火。看着聊聊燃烧的大火,折木感受到,这燃烧的可能不止有这房子,还有现实,还有,人心。
看着关谷纯和众人都平静的表情,折木渐渐感觉到一场悲哀。他不禁想起了黑格尔的那句”麻木而冷漠的民众,是专制政体最稳固的群众基础。”
他们反对的真的是【权威主义】吗?他们斗争的又真的是【自由】吗?
残忍的最高境界并非麻木不仁或者乐在其中,而是根本不知道何为残忍。
终于,在关谷纯在社刊上写下【冰菓】两个字时,折木将手伸向了他……而也是这一刻,整个世界,就如同镜子碎片一般,碎成了无数块,裂开了……
……
“啊!折木!你怎么了?!”感受到身边的折木突然弹立而起,回头一看,却发现折木如同做了个噩梦般,脸色苍白,那淋漓的汗水将他上身的衬衫打湿了一大片,非常的显眼。
听到千反田的叫声,里志和摩耶花也回头一看,也发现了折木的异样。
里志立刻跑了过来。
“啊,奉太郎你没事吧!”
“是不是做噩梦了。”
折木右手撑着脑袋,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折木不说还好,一说就连折木自己都吓到了,因为折木的声音异常沙哑,就和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一样。这时候折木才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如同火烧一样,疼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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