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千家民居。现在老百姓避战走了,李恒便将军营扎在这里。
李恒从琼州码头南下,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所以速度很快。但脱温不花和阿里海牙却要慢上很多。为了不孤军深入,李恒便在南山坳扎营等待。
在一间民房里,十个党项的大汉围着一锅胡辣汤,手里拿着窝头和马肉干,吃得满头大汗。
“这鬼地方,太热了。”一人抱怨道:“身上还粘乎乎的,真它妈难受!”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南蛮子怎么捱下来的。”另一人附和道:“还是咱们大漠戈壁好。”
“切,”又一人反驳道:“大漠戈壁有几个美女啊?你们觉着好你们回去,老子要留在南方,每天晚上搂着细皮嫩肉的娘们儿睡觉,嘿嘿。”
几人闻言,顿时发出一阵猥琐的浪笑。笑声中,那个讨厌南方天气的党项汉子突然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捂着肚子道:“肚子造反,老子得去蹲坑。”说着摇摇晃晃往外面走,刚走到营帐门口,突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娘的,走个路还摔倒,还打个屁的仗,哈哈哈哈!”其他人爆发出一阵嘲笑。
“噫,怎么不爬起来?”笑了一阵见他还不起来。有人走过去将他翻过来,只见那人脸色灰白,正痛苦地急促地喘着气。
“病了?”那个要搂着江南美女睡觉的元兵奇怪地问了一句,突然也捂住了肚子,道:“奶奶个熊,老子怎么也有点晕?”说着身子一晃,也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陆陆续续,一个又一个的元兵感觉肚子疼痛,眼睛发花,呼吸发紧,脸色发灰,竟是一起病了。
在一幢木楼里,李恒与几个亲信千夫长正喝着马奶酒,外面突然来报:“报!将军,四面山林之中都发现宋军哨探。”
李恒冷笑道:“这一路之上,哪里没有宋军哨探?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在身边飞,真是讨厌。再探!”
“是,将军。”
一名哨探刚走,两名百夫长满脸愧急地快跑过来,一走门就连声道:“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很多士兵得了急症!将军快去看看!”
李恒等人听,都错愕地抬起了头。李恒顿了一顿,喝道:“急什么?什么情况,慢慢说来!”
一名百夫长道:“将军,从饭前开始,就不断有士兵得病,末将不敢打扰将军,就请了随军蒙医去看。结果几个医生自己也病了。同样的病,全身无力,脸色发灰,呼吸急促!”
李恒眉头一拧,道:“死人没?”
百夫长道:“还没有。”
李恒松了一口气,将身前的碗盏一推,道:“将所有的伙夫先抓起来,一一拷问,看今天都给大家吃的什么?你们几个,跟我走。”
李恒带着几名千夫长四下里巡视,越看越心惊。只见各营各队都有人生病。生病的人全身无力,骨头酸痛,不住地呻吟。
“医生呢?医生呢?有办法了没有?”
李恒的随军蒙医自己都治不好,哪里有什么办法?半个时辰后,麾下骡马也开始生病,症状跟士兵一样。
“砰!”李恒狠狠地一拳砸在门框上,恨声道:“瘟疫!这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