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家子弟轰然答道。
江钮双目紧紧盯着陈懿,突然腾身而起,踩着两个元兵的肩膀,直向陈懿扑去。
陈懿脸色阴冷,但毫不慌乱,待陈懿扑到近前,突然从身后抽出白骨棒,当头一棒就砸了过去。
江钮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被一棒砸中,铛地一声,落到地下。下面元兵举刀乱砍。江钮扑楞楞一阵翻滚,身上负了七八道刀伤,勉强抢回到安全之地。
一阵硝烟味儿突然钻进他的鼻子。
江钮抽了抽鼻子,闻得真切,脸色大变,吼道:“二哥,有火药,快退!二哥!”
陈懿大笑道:“现在才发现,晚了!三、二——”
一字正要出口,大石后突然窜出一人,手执大环刀,在地上一阵乱砍,顿时将火药引线给砍断。
这个突然窜出的人,自然就是江无忌。
江无忌紧赶慢赶,在最后关头,终于赶到。
本来他是想要突袭陈懿的,但事情紧急,只好先放过他。
“无忌!”
“是无忌!”
江钲、秦十六娘等人齐声惊呼,呼声里满满的欢喜。
江无忌斩断火药引线,抢到江钲跟前,急急的道:“二叔,十六婶,快走,敌人援兵到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小路尽头,突然涌出一群骑兵。
江钲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陈懿,十分不甘,但他是统帅,自然有统帅的稳重,当即下令:“全部撤退,向山顶!”
秦十六娘虎头枪一轮乱刺,将江钮接了回来。众人护着江钲,徐徐后退。陈懿跳下大石,轮着白骨棒,亲自来追,被江宗杰拦住。
江家子弟兵往山顶退去,始终抢占着有利地形。陈懿追得急了,被江家的弓弩手一阵好射,反倒又折损了七八十人。
但那些骑兵已经到了下面,正纷纷跳下马来,抽刀摘弓。
江无忌冲上一块高石,抽出千里眼往下一望,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些骑兵,战甲下俱是穿着月白衣衫,结着两条环辫,耳下挂着重环。这副装束,不是党项八部的骑兵,还能有谁?
“二叔!”江无忌叫过江钲,将千里眼递了过去,沉声道:“是党项八部的人。”
江钲一惊,急忙看了,脸色也凝重起来。
党项骑兵,那可是原来西夏精锐军中的精锐啊。
江无忌道:“二叔,现在附近的元军,只有李恒是党项出身。今天的带兵首领,会不会就是李恒?”
江钲道:“那领头之人,蒙着面具,明显是不让我们认出。我们认识的党项将领,也就只有李恒了。必是他。”
李恒是成名已久的战将,他亲自带兵前来,那江家这三四百人,危险了。
江钲回头望了望连绵起伏的群山,道:“那我们只能在山中游击了。无忌,你看幼主那里,还能不能搬来救兵?”
江无忌道:“琼州现在只有五千将士,他们如来救我们,幼主就无人拱卫了。”
江钲道:“那也要把我等在此的消息报给幼主。无忌,你速回琼州想办法。我们在此拖住元兵。半月时间,你不回来,我们就突围!”
江无忌刚刚迎着族人,又要折返,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事情紧急,也别无它法。
“那我去了,”江无忌道:“二叔你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