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惊,骂了一句:“卑鄙!”
可是艳芳大师似早已有了防备。
他突把袈裟一脱,一甩。
“呼”的一声,罩住了暗器,裹住了发雨。
袈裟所卷起的旋风,蓦把所有的火把都摧熄了。
场中一点灯光也无,黑,全黑,实体的黑。
在火光熄灭之前,铁手已及时瞥见,哈佛挥手正令那一干“天机”子弟及时退了开去。
静悄悄地退了开去,看来,场中的这一切其实都早有布署。
黑里,什么都看不到。
夜里,正有一场舍死忘生的决斗。
而且还不止一场。
大家屏息以待。
黑夜里的格斗因为看不见,所以比看得见的更分外惊心。
何况,这些人要对付的是武林中的四大凶徒:一个心狠,一个手辣。
余国情不禁有点耽心:“假如老三真的是在米铺里,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凤姑道:“国花是在米店里。赵好闻出了他着了‘冰’的伤口,唐仇也没更正,他们那时已在同一阵线对敌中,看来国花真的是在里面的。”
宋国旗大感不愤:“那姓哈的要出卖三弟?!”
凤姑道:“哈佛是只老狐狸。他这样做无非是要把赵好引入屋里,但我想不透他如何对付这人魔!”
铁手忽道:“他还有另一个用意:把赵好和唐仇这两大敌手的力量分开。”
余国情更是大惑不解:“何不让唐仇和赵好自己打起来更好!”
铁手道:“其实,当时他们俩已交手数招,各讨不了好,他们也不是蠢人,已不准备打下去了。哈佛一出来,使赵好进入屋里杀害情敌,并明知赵好会用话兑住唐仇,然后他们再来收拾唐仇。”
宋国旗也有着许多迷惑:“就算屋里布了机关,赵好入易出难,但艳芳大师收拾得了唐仇吗?”
铁手沉吟了一阵子,轻吟道:“‘四日壹女,三天哈佛,两晚祖贤,一夜艳芳’。”
凤姑接道:“两晚祖贤,我还弄不清楚他的出处。但‘天机’组织第一好手:艳芳大师,他的武功非同小可,更可怕的是到了晚上,尤其是乌灯黑火、不能视物的夜里,他的武功,更能提高三至五倍以上!”
宋国旗恍然道:“啊,现在岂不正是……”
余国情也悄声道:“就算有灯火,也给他全弄黑了。”
宋国旗喜道:“这样说来,唐仇只怕不易讨得了好。”
余国情这才明白:“难怪艳芳大师的外号是‘一夜艳芳’了。这个‘夜’是‘黑’字的意思吧……”
凤姑喃喃道:“却不知‘两晚祖贤’的‘两晚’又是何意?袁天王是不是可以制得住半疯半癫的赵好呢?”
这时候,那米铺前黑夜里传来了声响,一些动作的声音。
开始时,声音很小,渐渐,声音大了。
到后来,声音极大,那就像是一万只棱子,正在织布机上急旋着、猛拧着、并划着绷紧的丝而发出尖锐的嘶鸣。
就在这时,米店里传出来密集的微光,同时也传出了声音。
先是啸声,而后是歌声。
那是赵好的歌声,歌声疯狂且乱,扰乱了琴声。
只是,这琴、歌和嘶鸣却同样使人毛骨悚然:为什么赵好竟会此时此境唱起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