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浩躺在潮湿的破席上昏沉沉睡下。地牢阴冷的环境又让他陷入无休止的梦境。不是恶梦,不是春梦,而是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化身白衣男子,手里提着把大剑,就在仙雾蒙蒙的氛围中,不停地转圈。他不是普通的转圈,而是提着剑转着圈向前走。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不是走也不是跑更不是跳,就转着圈突进到另一个地方。就是这种简简单单的梦,他做了不下一千遍。每重复一次,他都要骂不绝口,奶奶的,又来了。直到这种梦境被送饭的牢头打断。
牢头道:“嘿,起来吃饭。”
龙浩觉得有些奇怪。通常牢头送饭,一声不吭把窝窝头和半碗水丢在地上,不会打招呼,更不会喊人起来吃饭。他瞧了那人一眼,原来如此,送饭的竟然是大长老的长子。他看见韩枪右手四根手指拎着食盒,正从里面端出一碗碗的酒菜来。他禁不住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好的饭,要是在平常,他高兴都来不及。可现在吃这样的饭,难道--是断头饭?
他沙哑的声音问道:“韩枪,是不是我的时候不多了?”
韩枪道:“你自作自受。要不是你,父亲就该成了族长,而我也将是族长继承人。这些酒肉都是我亲自给你买的。整整花了五十个铜板。要在平常,五个铜板都能吃顿饱饭。你慢慢享受吧。”
龙浩道:“你别走。韩冰她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韩枪道:“放心,我也走不远。这地牢就是用家了。族长她说,你迟早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
“这我哪知道。不过,能在这里看着你一点一点死掉,我的心里别提有多快活。唉,从前在窑子里风流,也不及看你死来得痛快。哈哈哈哈。”
大牢里恢复了宁静。龙浩听见老鼠叽叽叫的声音,低头一看,只见三只肥老鼠正趴在瓷碗上糟蹋粮食。奶奶的。他一把抓住一只老鼠,左脚一下踩住两只老鼠的尾巴,惹得整个牢里都是叽叽叽的惨叫。他抽下编席的麻绳,把老鼠们一个个地拴住尾巴,都拴在大牢的木头上。折腾了一会儿,他才端起饭碗扒了两口米。也不知道饿了几天,总之头昏脑涨,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
平常很不起眼的蒲公英叶子,此时嚼起来苦涩中带着香甜。而那长老了的韭菜虽然塞牙,但总比剩菜剩饭要好。白花花的大米饭,似乎还掺了半个鸡蛋,用手抓起来还能瞧见蛋黄。最美味的就数渡河当中的草鱼,刺多肉少倒不怕,至少吃起来劲道又口感。大红色陶瓷壶里算不得佳酿,他捏住把手仰起头往嘴里猛灌。真他妈的爽快。
吃饱喝足了,龙浩把残渣剩饭还有鱼骨头收拾收拾,一起倒给牢里的孩儿们。三只肥老鼠愣是把鱼骨头咬得嘎嘣脆,把剩饭吃得一点儿不剩。龙浩禁不住笑了笑:“你们这些东西倒是会捡便宜。要不是我一人在这里孤单苦闷,才不管你们的死活。唉,老大,你就不能让着点儿老二老三吗?你那肥屁股都快把大牢撑破了。”
“是谁再和老鼠讲话?”
平常没人造访的大牢,此时竟来了位贵客。也不能说贵客,那是龙浩的熟人。他瞧着蛮多风尘仆仆的样子,倒心生好奇,外面的事了了,蛮多又瞎忙些什么。从坐牢到现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