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约和绣衣女使们被墙面压着,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殷水流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搭理她们。
因为外君而来的血丝早已满眶,他眼中猩红密布,口中更是喋喋怪声不断,配合鬼面的阴森,使人望之仿若不是人身。
战局早已经惨烈异常。
不论是厥阴之湖,还是少阴之湖,都在飞速消耗,由湖景转为溪流,渐有干枯之势。
墨石小人附身,仅仅三合时间,便由第二重真门境界下跌到天脉之巅,少了《镇山河》的崩坏剑气威慑,岱氏几百人数的太阴战阵之威,单单殷水流一人如何抵挡得住,被镇在当中致以感官全部受限,所幸他在系统小舟上修成了一心二用,能够切换二个心神在那一刹那间寻到转瞬即逝的所有感官。
手背微凉的感觉传来。
殷水流不用去看,也知道避之不及,已被岱氏的重剑割伤。
他右手夕照剑主攻《厥阴剑术》,左手长平剑已经不能再施展《镇山河》,选的是殷氏秘术中防守最甚的《背水》守、御两诀,如非如此,他的手腕方才便已经齐腕断去。
如此一人两剑,仿若两人合一,在商殷世界可谓罕见之至。
“如此分心之术,小心他左右两剑。”
“其甲太固,取他面门。”
“削他头颅。”
“断他手腕。”
倘若没有临山城铠甲,纵使有《背水》诀要的守、御两诀防守,殷水流也会给岱氏太阴们的重剑割伤得血口处处。
砰。
脚步微移,长平剑挡住三把重剑的横削,让后脑要害避开,另外一把重剑已经避无可避,蕴含有太阴之力的剑身削来身上,触及甲片发出尖锐的刺耳声响。
殷水流身体微微一晃,没有再让墨石小人代他承受伤害,少阴在溪流当中衍为无数个小漩,在他力战未歇之时,将这股可将他五脏六腑震伤的劲道分解化为虚无。
眼前忽明忽暗,主攻的夕照剑连连挥出剑影,带着温热的人血不时喷来。
岱丰凄厉的声音在叫。
早在三十息之前,他便已经给“又聋又瞎”的殷水流伤得不能再战。
五百多个岱氏太阴在警讯里纷涌而至,岱严的新房已被打斗拆分得没有一点模样,殷水流立在人群当中,没有往后退去半步,就如浪潮中的碣石,迎着四面八方都在涌来的太阴之力。
他脚步不移,岱氏太阴们即便死完,也不会退去一人。
这是不死不休的厮杀。
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手背上有几道血口,殷水流只知道他持剑的两只手越来越不稳,附身的墨石小人代他承受数十次伤害已经掉到天脉一重,最为严重的一次伤势是代殷水流承受右耳被削,伤及面颊。
“再拿些人命来与我陪葬!”
铮地一声。
左手长平短剑险些给岱氏太阴的重剑劈飞,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即便殷水流不去检查内耗,也知道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之际。
杀。
再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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