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许久没有听他唤自己“阿宁”了,撄宁心跳如鼓,乱了节拍。她没有动,也不敢动。
良久,良久。
她终于命令自己,必须与李为止保持距离。李为止也终于警告自己,自己抱着的,是别人的妻,他不该如此。
终是分开了,屋内的气氛,一时很有些尴尬。
撄宁坐下来,也示意李为止落座,方才告诉他,“看到刘厥的人把你武信侯府包围了,我便让我的人从后门将宣平侯强行带了出去。现在,他该在我的公主府,由着方大人暗审。”
“原来如此。”李为止豁然开朗。这就难怪刘厥的人搜了那么久,也没能在他府上搜到钟兴了。想了想,他不免担忧道:“适才你对刘厥那般折辱,他必对你恨之入骨。你可是有意而为?”
“我们手里头,唯有一个宣平侯而已。”撄宁看着他,希望他能理解自己,“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攻击非常之人,当以非常之手腕。今日我咬他一口,他必跳将起来,反咬我一口。而这时,便是除掉他的大好时机。”
“为何又要以身犯险?”李为止坐不住了,紧锁着眉站了起来。
“不是寻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击垮刘厥的罪证吗?”李令月也站起身,正对了他,振振有词道:“他本风流,单单是狎妓,可定不了他的罪。便是太后知道,他借着狎妓的幌子在背后建立自己的小朝廷,太后顶多训斥他一顿,还能将他驱逐了不成?事情既然由我们开了头,就要将其彻底地撕开才是。”
“所以,你又要做什么?”李为止走近她,因为担心她,胸腔里积了一口气,如何也沉不下去。
“无论如何,先摆出刘厥狎妓的罪证吧!”撄宁说罢转身,要走。
李为止一把抓住她不让她走,眼目里满是不答应,语重心长,又带了些许怒气劝诫道:“阿宁,不要急于求成。”
撄宁回头看着他,无比认真地告诉他,“我急的。我的母后已经死了,我的父皇恨毒了我出世做了太上皇,而我的驸马,还有我驸马的母亲,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要死。在他们离开之前,我得让他们看到,终有一天,我有那个本事可以为他们报仇啊。”
听她这番话,李为止便是有再多的劝诫之言也说不出口了。他很无奈,也很自责,不知道自己能帮她做点什么。便是如此,他也还在妄想,如果撄宁永远只是当初那个女扮男装的长信司徒该有多好。
这些事,本不该由她一个女儿家来承担。
“武信侯你,能帮我多少,就帮我多少吧。”撄宁悄然拂开了他抓着自己的手,冲他温和地笑了笑,随即重新迈开了步子。
“只要活着一日,我都会看着你,护你周全。”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李为止脱口而出。“此生,这是我唯一非做不可的事。”
撄宁很感动,也很高兴,可她笑不出来。
一直要他帮自己,她却不能报答他啊!他最想要的回报,她恐怕这辈子都给不了他。
她突然想问问他,即便这辈子都无法回报,他也要这样付出吗?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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