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文武百官皆着素服,为已故尔朱皇后行奉慰礼,天下百姓,皆哀恸之,始三日而绝。
天子李宪始终接受不了尔朱皇后的离世,此三日内卧榻不起,就连尔朱皇后的葬礼也未能出席。
葬礼之上,李令月跟撄宁诉说了许多往事,有关她们的父皇,是如何爱护和依恋她们的母后的。
“母后才是父皇的天下,是父皇的一切。在父皇那里,母后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对的,他只要母后高兴,他怎么都好。”李令月发自肺腑认为,父皇和母后的爱情,是伟大的。她说这些,却只为告诉撄宁,“妹妹,你别怨恨父皇。他责怪你,只不过是太爱自己的妻子罢了。”
撄宁听言,不禁诧异地看了她。
这两天李令月一直没与她说过话,她本以为,她也因为母后的死,而怪怨于她。
“姊姊你……难道不怨恨我妈?”想了想,她直言问。
李令月看向远处一片素缟麻服,默了片刻,方才轻叹一声,道:“姊姊怨你做什么?母后究竟是因何而死,姊姊我会不清楚吗?也只有无能的我们的父皇,才会怨恨绝对不会与之计较的他的公主。”
撄宁突然觉得感激,眼底不由得泛起了泪光。
她的姊姊,有时候那样心很绝情,有时候又这样识大体,她真是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跟姊姊一起,报仇吧!”李令月方才侧眸看向她,目光灼然道,“她不配坐在那个位置。”
只这一句话,真是说到撄宁心坎里去了。可她回看着李令月,却是不动声色。
“怎么?”李令月不禁狐疑地看她,“这两个月来,时常与皇祖母下棋说话,跟他的感情亲厚了,舍不得?你别忘了,加害妹婿的魏太医,从始至终都是她的人!你难道真的相信,这件事是死去的母后为了激起你对她的仇恨而收买魏太医做的?”
“我当然知道,是她所为。”撄宁终于开口,“但这个仇,姊姊打算如何报?”
“你若想报,不是比我更能办得到吗?”李令月压低声音反问一句。
撄宁立时领会了她的深意。这是要她利用自己掌握的权势,发动宫变啊!
“我去做的话,姊姊能帮到我什么?”撄宁试探问。
“武器。”李令月眼底更是闪着慑人的光芒,“前朝有的那些火药武器,我都有。更何况,除了我之外,武信侯也可在溪峡谷的武器制造点做些手脚不是吗?武信侯他对你一往情深,定然会听你差遣。”
“若非出师有名,武信侯是不会这么做的。”撄宁道,“武信侯性情忠直,心存大义,岂会因为儿女之情而肆意妄为?”
“难道从刘氏手中夺回李氏江山,不是大义?”李令月听着撄宁的话有些气人。
“问题在于,皇祖母从未有过将李氏江山留给刘氏的念头,更没有任何这样的举动。”撄宁道,“姊姊别忘了,她现在一心扶立和培养的储君淮阴王,就是李氏皇族。”
“那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如此尊荣地活下去吗?”李令月感到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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