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离开后,公主李令月便吩咐宋珍珠道:“请李司教来见我。”
这是她头一次与李为止私下接触。在此之前,她也只是知道此人才貌双全,在仪鸾司擅于培养人才而已。
今见其人,她还是为他出众的长相和不凡的气宇感到些许吃惊——她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名副其实。
李为止也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大周国唯一的公主接触,却是低眉敛目,绝不窥视。施礼之后,他更是长身而立,不发一言,谨听公主差遣。
“你祖父乃我皇叔祖,你我也算得血亲兄妹,既然来了,还请不必如此拘束。”李令月说着,倒是绕着他打量了一圈,又道:“都说皇叔祖年少时便是李氏男儿中生得最为俊秀的,想必阿止兄这是继承了皇叔祖的好皮相,才生得如此白璧无瑕。”
“公主殿下谬赞。”李为止谦虚一句,并无多言。
李令月想了想,也便不绕弯子了,直言道:“宫里有人代你应选驸马一事,你是知情的吧?既然不是你之意愿,为何什么也不做?”
一句话说得李为止心中憋着的小火球立时炸出了火苗子!他闷声道:“若是能反抗得了的事,我岂会无动于衷?”
“可你,不是连尝试都没有吗?”李令月偏了头看他,眼角眉梢噙了一点笑意。
听言,李为止不禁抬眸,对上了她噙笑的眼眸,也清楚地看到了她温婉大方的容颜——虽不算绝世倾城,却也是人间极品。最是那目光里的笑意,温柔可人不说,还透着几分古灵精怪的戏谑……似曾相似。
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公主与他想象当中,不一样。
李令月微扬起下颔,背过身去,重又恢复了一个公主该有的端庄和傲气,接了头前的话道:“连尝试都没有,又岂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公主殿下……”李为止欲言又止,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公主其实也不过是受害者之一?
李令月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虚空,一本正经颇具深意道:“我从来不愿受人牵制。即便因为无能而要受某些人摆布,我也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这样不利于自己的局势。”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李为止,接着道:“这件事,我虽然知情却没有反抗,是因为我认为,你我的结合,于我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原本,我是接受的。但我也不想强人所难,如果你反对的话,我不会强求。相反,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原是这么回事!李为止大感意外,与此同时,对公主的豪言和论断,也生了几分佩服之情和感激之心。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多谢公主殿下!”说着,他深深地向她拜了拜。
李令月只是笑了笑,别无他言。
翌日一早,李为止便请求入宫,面见太后。
他前脚刚进得太后的慈安宫,后脚他的祖父就跟了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当着祖父的面,控诉了太后与之联合,让人代他应选驸马之事,并扬言要将此等滑稽之事传扬出去,让天下百姓为他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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