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是人是鬼

    苔藓这种小东西，平时根本就不引人注目，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这种小东西甚至连当做动物饲料的价值都没有，根本就不会有关注它们。甚至连昆虫都少有喜欢以苔藓为食的，它们在这里还真是很寂寞。

    因为没有受到太多外在的干扰，所有这片在山背面常年难以见到阳光的苔藓长得很密。虽然苔藓都不高大，不至于让这些逃跑的人们视线被遮挡，也不会在他们跑动的时候造成干扰。可是它们面积太大，让人根本就无从躲避。

    “这儿怎么这么多苔藓，还不如长些草呢。”赵空梦边爬边抱怨，“这些苔藓太滑了，起码得让我慢了一半的速度。”

    “哼，这儿雨季的时候水量大，旱季的时候水量又一点没有。这么来回折腾，什么草也受不了。还是这些小东西好对付，而且就算是损失了一部分，满上也能补回来。而且越难爬不是越好嘛，你瞧后面那些丧尸，简直要笑死人了。“

    听到小妹笑得那么开心，赵空梦出于好奇也低头一看。结果他看到那些靠爬到同伴身上，然后侥幸翻过铁丝网的丧尸这会也跟在后面怕呢。只是这些丧尸的平衡性跟活人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多了。所以他们只是爬一小段，就被滑下去。然后再爬再滑，这么辗转反复。直到脚下的苔藓全被磨光了，才能爬上一小段距离。

    “好了，别爬了，歇会吧。”赵空梦招呼杜心泪坐下，“你也节省点体力，这是一场持久战。对了，你以前是当过兵吗？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听你提起过，我还一直以为你是警校毕业才当的警察呢。”

    赵空梦问完以后，杜心泪还没回答，小妹就抢先说道：“小姐姐这身功夫，肯定不是一般的兵营能够练出来的。现在号称特种部队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大部分特种部队的兵放在以前就是个侦察兵的水平。你看看那个王伟不是也号称以前当过特种兵嘛，其实就是个半吊子。不过小姐姐倒是个真的兵王，我也很好奇呢。”

    “不是我以前不想说，是你没问过我。而且我其实并不能算作特种部队的人，只不过有时候会跟他们在一起训练。其实我是从国安部转到公安部的，但是出于保密条例，我不能告诉别人我曾经的经历。而且按照规定，我不能动用超出我应有能力的武力。如果不是这种特殊情况，我是不能动用这种能力的。”

    听了这种解释，赵空梦感到有些疑惑：“起初咱们相遇的时候，如果你亮出自己的本事，当时可能不会死掉那么多人吧。”

    “对不起。”杜心泪小声说道，“我很对不起他们，我当时刚刚转到地方上来，心里绷着的弦太紧了。我知道自己不能违背纪律，所以不敢放开手脚跟匪徒搏斗。后来咱们被抓了，我就是有些反抗，也没有那个机会了。因为赤手搏斗其实并不是我的长处，我已就是枪法好点而已。”

    “哈哈，小姐姐有什么好抱歉的。那些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们学艺不精。”小妹大咧咧的搂着杜心泪的肩膀，然后问道，“那会我让王伟他们下车的时候，其实你已经能够发现丧尸暂时威胁不到那辆防暴车吧。可是你没有选择跟他们说出实情，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你敬过的军礼呢？”

    “没有，我当时确实没有看出来。”杜心泪决口否认了小妹的指责，“我虽然曾经没有尽过全力，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战友。”

    “哎呀，你怎么这么认真呢。”小妹嘻嘻哈哈的笑道，“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搞得这么严肃。还是那句话，他们会不会死，只是因为是不是学艺不精。咱们何必管他们死活，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小妹站起来伸个懒腰，似乎是打算立刻上路。不过在动身之前，却留下一句话：“是人是鬼，有时候这个人或者鬼，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呢。”

    杜心泪平白无故的受到这种指责，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赵空梦见不惯小妹怎么欺负人，就用手拍拍杜心泪的肩膀：“你被听她瞎说，我相信你。”

    “当你需要选择相不相信的时候，本身就已经在怀疑了。”小妹越爬越远，不过她的声音还是能够传过来的，“你们两个人想要继续下去，还需要好好了解一下哦。”

    赵空梦真是受不了小妹了，干脆从地上抓起一个土块扔过去。可是小妹已经爬远了，他也没能打到对方。

    “我没事，咱们继续爬吧。”杜心泪自己擦一下眼泪，然后跟赵空梦说道，“或许我真是小妹说得那种人，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是人是鬼，真的很难分清。”

    即使杜心泪刚才真是无意之间误导了王伟那些人，赵空梦也不会因此就觉得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任谁也会有个亲疏远近之分，在那种时候，当然更需要考虑的是自己这个小团体的安全。

    只是原本还算像样的三人小团体，一下子就被小妹几句话给弄得有些松散了。赵空梦决定以后都不跟小妹说太多话了，毕竟你根本就无法判断这个疯丫头下一步会说出什么话来。

    赵空梦扶起杜心泪，然后两个人继续往上爬。无论是身为神选之子的赵空梦还是曾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杜心泪，在爬这种沟渠的速度上都比不过小妹，天知道她怎么这么适应这种环境。

    不过赵空梦现在跟杜心泪相互配合，效率上终于能够超过小妹了。他们虽然开始爬的时间晚一些，但是很快就追上了小妹。

    “哎，你们来得挺快嘛。快喝点水，然后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赵空梦看到有一小股泉水从地上涌出，看上去还没手指粗。所有水流很开就被下面的苔藓吸收，流不到更远的地方。他俯身用手接了点水，同时问道：“消息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