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当中来。”
“这还用你去公布啊,他们早就知道了。”一旁坐着原本打盹的胡小四笑道:“这几大家族可是鬼精鬼精的,几乎是前后出手。我估计你们这些大家族的管事都忙的脚不沾地的收购了。不过这个张启山倒是很有趣,兴夏,你们家在南边和张启山认识吗?”
徐兴夏点点头笑道:“张启山我知道,老实说他差点就和我一起在金州长大,只是后来被他姑妈带到了金陵,我们才分开的。此人淡泊名利,向来不问世事的。怎么啦?是不是他准备将家族所有的产业全部献出来保他父亲一命?”
“既然你们俩认识那就好办了。你们聊,兴夏你跟我走,去看看你的发小,看看能不能救他一命吧。你小子啊,这么深的关系也不早说。”胡小四拉起徐兴夏边走边笑道。
“好了,大家快去准备吧,我已经和钱庄打过招呼了,你们如果流动资金不够的话可以走简易程序从钱庄抽调。”慕容瀚海笑道:“还有一点希望大家帮忙,这些家族抛售完物资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将唐币兑换成黄金白银等,钱庄他们是没希望了,所以他们肯定还有黑市交易。大家帮忙盯一下,有什么消息要及时告诉玄影卫。”
慕容瀚海这边安排好这些之后胡小四那边却带着徐兴夏来到军管区衙门旁边的一座小院子里,肃然道:“张启山就在里面,他说他要替父受过,你去和他说说吧。勾结钱镠的事情我们会继续查下去的,如果真有其事那么还希望他能够遵守帝国律法。我们不会对他另眼相看的。”胡小四交代完这些之后换了一张笑脸道:“功是功过是过,大唐帝国的律法不会因人而异,但是也不会牵连无辜。”
胡小四走了,徐兴夏却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一边已经打开的屋子门口,只见里面盘膝坐着以为年约二十多三十不到的青年人,白色长衫一尘不染,潇洒飘逸,不入凡尘。
“启山兄,好久不见。”徐兴夏拍了拍手走了进去笑道。
“你来了?看样子军管区衙门没打算对我张家斩尽杀绝,也好。”张启山没有起身,只是看了一眼徐兴夏,微微点头道。
徐兴夏对于张启山一副淡漠的样子也是见怪不怪,坐到一边摇头道:“衙门对于张家有没有打算求情我不知道,我是来找你叙旧聊天的。你以前也没见你对家族之事这么上心,怎么如今改性子了?”
“没办法,家父被抓,我这个做儿子的也难以独善其身。”张启山难得的叹了口气道:“说吧,带来什么消息了?”
“帝国律法无情,如果伯父真的是沟通钱镠,那么就算是皇上亲自来说情也无用。但是玄影卫统领已经答应会彻底查清楚此事,不会罔顾无辜。”徐兴夏看着张启山道:“我今天来是想说一件事的。如今和以前是截然不同的一个时代了。我希望你有时间能够去北方好好看看,走走,去用你自己的眼睛去发现这是一个新时代。帝国和皇上竭尽全力打造的是一个属于老百姓的时代,公平公正,海清约晏,人人平等。”
“那你今天来是送别旧时代的吗?”张启山冷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了,这个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正义?成王败寇而已,彼与此又有何区别?”
徐兴夏也不理会这家伙的语气,淡淡的道:“就是因为没有绝对的公平正义,所以才需要我辈中人去一代又一代不懈努力。否则指望天上掉馅饼,那你我来到这世上又有何意义?反正我是觉得我是赶上了一个新时代了,至少大唐帝国生机勃勃,各项政策律法都在往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上提升,纵然有缺漏,一代又一代人查漏补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好了,不和你说废话了,我要是你就回去,想办法配合军管区衙门查清楚这件事,等待律法裁决,而不是想着什么以身代罪。在帝国律法这一块,功过不会相抵,功就是功,过就是过。谁也不能代替谁受过,这也是一种公平。”徐兴夏站起身来摇摇头道:“张家还有希望,其他五大家族的历史就要到此为止了。你要是动作快点还赶得上去给他们送别。”
徐兴夏走了,留下张启山一个人独自沉默良久才缓缓从这所小院子中走出来,金陵城的风雨从今天开始似乎要结束了。
天启二年六月初,以五大豪商为首的新式工商业在帝国的支持下,大肆进击东南新区市场,将来自北方先进技术和观念带到这片繁华的土地上。本土的六大世家在顾家被抄家之后,张家在关键时刻调转枪头和军管区衙门全面合作得以保全,剩余的以裴家为首的四个世家大族仓促安排撤离,在经历了物资和粮食低价抛售之后,他们掌握的地下黄金白银等黑市被陆续发现查封。虽然其本家因为提前准备没有被黑市牵扯,但是却失去了最后的兑换机会。在钱庄这个大杀器和军管区铁血打压金银等货币流通之后,几大家族的所有财富都被区区一张唐币锁在了东南各地。各家族除了嫡系人手逃亡广州等地外,其他人陆续被各种官司缠身,在经历律法院判决之后等待的或是流放,或是罚没家产成为平民。
至此这场蔓延了整个东南地区大小无数个世家商户组成的反帝国同盟烟消云散。这也同时宣告了以帝国五大豪商为首的新进工商业代表成功战胜了捆绑土地成为大地主大世家的门阀家族。大唐帝国的新政在东南这片土地上终于成功发芽,等待它的众将是茁壮成长。
“继鹏兄,咱们给皇上和内阁写汇报吧。”金陵军管区衙门内杨秋对着身前伫立不动的李继鹏道。
“是啊,是该汇报了。咱们送别了一个旧时代。”李继鹏回身一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