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伴随着安休休的一抱拳,天策府八省一市当中最晚进行改革的并州也开始了融入主流社会的浪潮。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安休休在回到太原府之后发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并州辖区内所有的百姓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户籍改革,以往的大地主大牧场主挟持依附的农民和牧民必须限期全部释放,并且按照各州县官府的规定签订统一的雇佣合同,在官府的见证下明确雇佣双方的权利义务,并且明确规定,落籍之后的雇佣双方享有平等的自由和权利,彻底解除之前的人生依附关系,可以自由选择从事何种行业。
这一纸命令彻底捅开了并州改革障碍的堡垒,也让过去那些大地主大牧场主车司失去了对于附庸的农牧民的制约,也掀起了并州最大的动荡,那些沙陀贵族和少部分汉族大地主大家族纷纷起来反对,闹得最激烈的那一部分人甚至开始起兵作乱,一时之间并州风起云涌,各地都陷入了动荡之中。
但是此时的安休休却仿佛换了一个人,根本就不给这些人丝毫的机会,而且昔日为将的他甚至以地区发生动乱需要军队协助为由,摒弃了巡捕厅和各级巡捕房的做法,直接要求各地驻军对于敢于反抗并州布政使命令的一律直接镇压。这种不问青红皂白一刀切的做法虽然粗暴简单,甚至其中还有冤假错案,但是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动乱平息。并且问询从深州急调回援的高思继第九军团开赴并州各地。这支由李存孝嫡系组成的沙陀人最后的军事力量在这场动乱中展现出来的铁血也将所有暗暗打着小心思的沙陀贵族的心思彻底扑灭。这支后续而来的沙陀自己的军队镇压起叛乱其血腥程度更加恐怖,甚至很多动作稍慢没有和布政使命令的时间相吻合的沙陀贵族都被无情绞杀。如果说之前并州是陷入动乱的话,那么此时就真的是弥漫在腥风血雨之中,大量前期不愿意执行天策府政策的沙陀人在这场镇压当中被抹去。残酷的镇压也让剩下的贵族再也不敢耽搁,几乎是连夜去各地官府门口排队等待落籍。
在叛乱被基本平息之后,安休休再次颁布了农业厅和工商厅的政策,宣布在并州境内正式执行土地改革,将汾河平原的百万顷肥沃土地全部划归为农田,分给各属地的汉族百姓和愿意从事农耕的沙陀底层部众。并在短时间内责令各地州县完成类似的改革行动,对于适合耕种的土地全部强制性收归国有,按照人均不超过十五亩的原则进行重新分配。而对于沙陀人聚集形成的牧场,开始和丰州和幽州北部的州县达成协议,将那些因为牧场被征收而失去来源的农场主和牧民迁徙去丰州和幽州,同样执行农业厅关于畜牧业牧场的规划。对于那些缺少生产资料的牧民则一律将户籍迁移给代州附近和丰州地区的国营牧场。
这场雷厉风行的改革行动彻底将并州原有的阶层切割的支离破碎,再也形成不了气候,大量的农场主和牧场主在此次改革中丧生或者是失去了以往的剥削对象,从而迅速衰败。而那些得到土地和牛羊等牲畜的农牧民也迅速变成了安休休改革强劲的支持力量。
在安休休改革接近尾声的时候,慕容瀚海的工商厅也正式在太原府召开并州工商发展专项会议,开始和财政厅以及大唐钱庄携手发起了十万小厂小商的扶植计划,并在会议之后迅速让各地的工商部门进行落实,参与会议的安休休也在会后发布布政使文告号召并州百姓支持工商厅的计划。被前段时间杀的心惊胆战的并州各阶层也在文告出台之后开始思考工商厅的新政策。
和本地大部分人在观望不同,天策府其他地区的商人却一窝蜂的涌入并州。前期工商厅公布的并州矿产资源勘探报告可是发放到很多人手中,盯着这些资源眼睛红红的商人几乎就在慕容瀚海的会议一结束就纷纷抵达各地,开始召集人手准备开动。
这副场景让慕容瀚海目瞪口呆之余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对于新设立的企业进行了生产规模和生产技术做了硬性要求,要求必须建立起一整套的工业流程才能审批,类似的小矿和土作坊一律取消。但是这些要求依然阻挡不住工商阶层的热潮,很多人为了快速审批甚至已经开始托人走关系找后门,让慕容瀚海和几大豪商不得不躲到了李玄清设在深州的行营里。
“慕容,有必要这么后怕吗?”李玄清见到慕容瀚海带着徐兴夏几人躲到自己这里,忍不住好笑道:“你们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和交通厅铁道司想想办法修路是正经。不管是直道还是铁路,先把路修出来。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去和交通厅商议,给直道分级别,最高一级的高速直道全程封闭,设立收费点,作为从钱庄融资的还款来源,然后将修路的任务分级分段承包出去,让别人去修,这样能够省时省力。”
“这个办法好。慕容你去找拓跋思谏,他在那州那边考察地形,让他这个代理交通厅长出面筹划。先修直道,将并州省内的道路联通起来,然后再修出省通道。”岑天时一拍大腿笑道。
“至于铁路,我已经让工业集团和建筑公司在勘测地形了,先期想办法修通太原府到镇州一线,然后连接易州,这样就可以和大运河交汇,满足他们货物出省的通道。”李玄清点点头对着身边的巧兮笑道:“我估计铁道司又该去打钱庄的主意了,吩咐一下让殷红林给我把口袋捂紧一点,不能走后门。”
“民政部可以让财政厅考虑增发部分铁路特别债券,缓解钱庄的压力,给他们腾出部分资金配合工商厅的计划。”李玄清见到自己的俏皮话将大家逗得大笑之后缓缓道。
岑天时点点头道:“我马上去安排,说起来还是年初的时候交通厅制作年度计划的时候有欠考虑,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额外支出,看样子明年开始要还账了。”
“好了,这样不是什么大事。”李玄清摆摆手笑道:“小四人呢?从北线回来之后怎么神出鬼没的,到现在也不来见我?是不是又准备去打劫朱全忠了?最近可是缺钱缺的很啊,让他捞点回来补贴一下。”
“主公,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得到?”李玄清话音未落,门外果然传来了胡小四的声音,而他刚才的话语也让大家的眼神陡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