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军中有令,禁止女子从军,所以九歌已无法继续从军。”
“哦。”昭王似是才有所悟,转而抬手道:“起来吧,军中确实有此条例,不过无妨,你日后便跟在寡人身边出谋划策好了。”
九歌心中一惊,面上却从容道:“九歌不才,怕是有负大王信任。”
“怎么?你不愿意?”昭王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向九歌走来。
九歌忙躬身道:“九歌不敢。”
“不敢?”昭王突然笑起来:“你的胆量寡人可领教了不止一次了,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战场上公然违抗军令,眼下又四处散布谣言诋毁公主,你的胆量何止是大,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九歌闻言骤然跪下:“九歌知罪,但九歌的初衷并无恶意,请大王明察。”
“无恶意?”昭王在九歌身边站住,冰冷的眸子里尽是猜忌和质疑:“说吧,与蔚联姻,是你的意思,还是茕羽的意思?”
九歌一怔,看来墨尘猜的没错,他果然还是怀疑茕羽了。九歌伏地的双手不觉有些发颤,倘若他真是怀疑了茕羽,那么,卫夫人的身份,怕是也早就暴露了。九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之前一再摒弃的念头再次席卷而来,卫夫人之死和他有关,张良人只不过是个事先摆好的替罪羊而已。
“怎么?被我说中了?”昭王见九歌不语,不觉蹲下了身子幽幽道:“是她想回蔚国是不是?”
“不是。”九歌断然否定:“公主早有意于蔚公子,即便没有三国抢亲,公主也是非蔚公子不嫁的。”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亲自与寡人讲,而搞出这些道道来逼寡人就范。”昭王似有些恼怒,声音中透露着无以言说的冰冷,似乎他口中的这个公主和他并无一丝父女情分,完全是一个心怀剖测的奸佞之徒。
“大王容禀,这些事情,其实和公主并无一丝关系,完全是九歌所为。”九歌俯首道:“公主自母妃去后便一蹶不振,后来又听闻别国联姻之事,心灰意冷之下便想随卫夫人而去,九歌知晓她中意于蔚公子,故而才心生一计,使公主从绝望中觅得一丝希冀,故而才有了后来的一切。所以请大王相信,公主并无一丝不轨之心,始作俑者皆是九歌。”
昭王静静地看着九歌,良久方道:“你为何如此帮她?”
“因为公主对九歌有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九歌无以为报。”
“既如此,倘若公主有何不轨之心,你定然也会替她隐瞒不是吗?”
九歌不觉抬头看向昭王:“公主是大王您的女儿,大王为何如此不信任她?”
“信任?”昭王不觉站起身子:“为王之道从无信任可言,否则,寡人怕是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九歌不语,安静地跪于地上。
“你起来吧。”昭王淡淡道:“寡人已经处死了文秀,卫夫人之事便到此为止,寡人并无意为难茕羽,但是,倘若她和她母妃一样,寡人也断然不会容她。”
九歌刚要站起的腿蓦地一曲,差点又跪了下去。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寡人身边伺候笔墨。”昭王看向九歌:“你是个聪明人,既然茕羽如此看中你,你便安心留于宫中,说不定哪日那老蔚王糊涂了,为了你,茕羽势必会劝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