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王切勿动怒。”甘于平静道:“欲成霸业,当有所取舍。”
琪王听闻此言,方才稍稍平复了些心境,却依旧冷着一张脸道:“如何取舍?”
“众望所归。”甘于看向琪王:“据臣了解,郑客此人断非朝秦暮楚,薄情寡义之人,其在越陶数年,励精图治,赏罚分明,逐渐成为民心所向,达成军民一心,这也是越陶能守城至今的原因所在。”
“那为何如今不守了?”
“因为时间不够。”
“时间不够?”
“正是。”甘于微微颔首:“所谓守城,说直白些便是等待援军,如今援军尚未赶至,昭军却施一水灌之计,郑将军自然知道水灌越陶的后果,投诚也是迫于无奈,否则这水一旦灌下,莫说是守城了,这城是否能保住都是问题,更何况城中万千无辜百姓。郑客正是顾虑到这点,所以他无法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恕微臣斗胆问一句,若是大王您,当作何选择?”
“这——”,琪王一滞,却接不上话。
“眼下邬奉兵临城下,达敛奉诏急速回援,不知大王有何打算?”
“自然是与昭军殊死一战了。”琪王恨恨道:“至少得让这昭军有来无回。”
“有来无回?”甘于笑起来:“大王可知,今日一早,昭军主力在姬将军的带领下突然离城而去,只留下部分士卒在此守望?”
“什么?”琪王惊讶道:“离城而去?去哪儿了?”
“奇水与伏水之间,陆林。”
“为何?”琪王不解道:“那里有何蹊跷?”
“那里是昭军的唯一退路。”甘于沉声道:“如果在下料的没错,达敛将军回援必然会兵分几路,越陶、邬奉,和陆林,而其中主力必然会设伏于陆林,以截断昭军退路,到时候三路人马汇集,前有追兵,后有伏敌,纵使那姬将军再有能耐,也是插翅难飞。”
琪王闻之大惊失色:“爱卿是说,那姬茕羽已经料到了达敛的计谋?”
甘于点头:“定然如此,否则姬将军断不会突然离城,而且据微臣猜测,达敛的援军眼下必已至陆林,说不定已与姬将军带领的昭军打的火热呢。”
琪王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从出战开始至今,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外,难道自己真的是错了吗?
达敛这边正焦急的等待耶禾的援军,突然瞧见西北天际浓烟滚滚,黑霾一片,举目望去,正是漉口的方向。正疑虑间,却见张肥跌跌撞撞而来,满脸是血,达敛大惊:
“可是漉河口出事了?”
“回禀将军。”张肥忙喘几口气,匆忙道:“属下刚到漉河口,便见昭军从那边杀来,属下于是边打便退,方才保命回来,但据属下所见,漉河口的渡船已被昭军焚毁。”
达敛瞬间倒吸一口气,惊得说不出话来:“焚毁?”
张肥咽了咽口水点头道:“是,属下亲眼所见,漉河岸边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