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主说的哪里话,老奴自是不会无故罚她们。”那嬷嬷直接就跪下行礼,诚诚恳恳,不卑不亢,“这些初来乍到的小姑娘,若是不严厉地教些规矩,肆意妄为,任其生长,总会有一日,因着某些小小的贪心马虎,就会如这被修剪下来的花儿一样,看着艳丽美妙,却是生错了了位置,开错了时间,轻易就一无是处。”
赵容之看着那嬷嬷虽谦卑地跪着,可说出的话还都是从容之言,顿时起了玩味之心。
故意拉着她一起抬高声音,作出怒声,“何时轮到你一个老嬷嬷来说教,本公主与元郡主最不喜欢你这种装腔作势,满嘴胡言的老东西。”
“是呢,你今日若是不诚心认错,可别怪我们亲自管教一番。”李姮元记得自己还故意拿出鞭子吓唬一番。
可那老嬷嬷到底是不肯改变自己的做法。
半百的年纪,就这样趴在花丛边上,一动不动,李姮元拿鞭子激起她旁边一层的尘土,她也不言语。
最后,是孟贵妃过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亲自替她解的围。
孟贵妃带着一众鲜艳的宫女走过来,大声夸赞园子这一片的红牡丹修剪得好看,而这边跪了一地的修剪花枝的宫女,也在她的一声有赏之后,遣其归去。
“今日赶巧,母家送来碧螺春初茶,容公主元郡主不如一同来我琼瑶宫品新茶。”
“好啊。如此多谢贵妃娘娘了。”
也是从那之后,李姮元慢慢与孟贵妃熟悉亲近起来。
……
从片段的记忆来看,那嬷嬷与孟贵妃之间,或许是有些情分,可那些小宫女却实在是不明身份。
“周王妃郭氏,近日忙于牵宅一事,着意于府中府兵仆从安排。”大概是真的关心小郡王。
而另一边,听说赵孜骑着快马,欢脱地出了城门,去往苏州。
因是大堂兄的婚事,此次,母亲早早回到府里。听说善堂已经修缮完毕,而那灵犀塔的工程事宜却是准备先放一放,缓一缓再开始。
莲心坐了一会儿,母亲身边的嬷嬷就过来了,端了一罐银耳粥,“郡主车马劳累,晚膳少食,公主殿下特地让奴婢送来粥。”
“莲心嬷嬷不如也来一碗?”嬷嬷看到一旁弓立的莲心,突然走过去仔细问询。
“奴婢岂敢,奴婢陪着小郡主,已多日未见殿下,不知何时有幸能见一见殿下。”莲心在柱子边谦卑地问,李姮元自己吃粥并不言语。
她回来时,母亲并没有太欣喜,反而多日不见生了生疏之意。一如上一世,她去皇宫小住长往,与赵容之常常出门,母亲也是渐渐淡出她的生活,最后是直接闭园不出,多日称病不适。
如此她越发喜欢皇宫的赵容之孟贵妃,而这个公主府倒像是她的行宫而已,不常归。
莲心最后还是跟那嬷嬷一同去母亲那里请安。
而李姮元生出许多惆怅来,母亲与自己之间似乎总有一层薄薄的雾气,这雾气时淡时浓,而她与母亲二人又都没有挪动脚步,任由这雾气散开又聚集,朦朦胧胧。
大堂兄的婚宴,热闹喜庆。而李姮元与李秋容一齐在园中花亭等待闲谈。
“这一月里,我随容之进宫了三两次,次次都能遇见三皇子殿下进宫请安,可真是巧了。”李秋容一手托腮一手转着一支折花,望着一边花丛,眼波流转。
春心荡漾的少女啊。
“三皇子可好?”
“三皇子今日也会来的,只是,我觉得我不该再见他,就剩几个月了……”她的眼中带着期盼情意,看周围被装饰成大红喜色,不禁联想到自己的婚事。“不如,元娘你一会儿悄悄帮我看一看,他穿的是白是蓝,是玉冠还是银簪,”
“这些,有什么关系吗?”
李秋容带嗔斜了她一眼,“元娘,你可不要因为在寺里修养些时日,就忘了自己的大事。”
李姮元的手被她抓过去,李秋容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若是白衣玉冠,则是三殿下心情舒阔,若是蓝衣银簪便是还在为小郡王之事担忧。此些小事就可辨出心事,若是留意得当,日后,日后,也会更合心意。”李秋容说着自己倒是脸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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