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玉将一大锅鸡汤放到桌案上,走到他身旁伸手探了探额,已经不再似昨日那般烫手,心中颇为乐呵呵。
沈修止慢慢醒转过来,眼里还要几分未清醒的迷茫。
似玉见他醒了,连忙将他扶起,极为自然问道:“饿了罢,我给你炖了鸡汤,就等着你醒呢。”
沈修止抬手按了按额角,依旧十分难受,连坐起来都很艰难。
似玉连忙跑到灶房里拿了碗勺,舀了一大碗鸡汤,小心翼翼端到他面前坐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才递到他嘴边,“先喝一碗鸡汤垫垫肚子,那边还有一大锅呢,炖得可烂了,咬下去肯定满口肉汁。”
沈修止闻言看了眼她手中端的鸡汤,又抬眼看向她,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做这些事。
似玉见他不动,又将手中的勺递前几分,靠近他的唇旁,神情担忧,“快喝呀,你身子那么虚,再不吃东西会瘦下来的。”
沈修止这才张口喝了一口,他伸手接过勺子,说话声音虚弱得有些听不清,“你去吃罢,我自己可以。”
“我不着急,你先吃,这鸡是专门给你准备的,你得好好养身子。”似玉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眸中满是期盼,瞧着像个满眼爱慕,春心萌动的姑娘家。
沈修止见状微微怔然,片刻后,默不作声放下了手中勺子,伸手端过鸡汤一口干下,垂眼开口道了句,“多谢照看。”
旁的不多说,仿佛怕伤到她,而这般客气平白添了疏离,直白而又委婉地将刚头的气氛打散了干净,依旧保持着距离。
似玉自然意识不到这些,她一门心思就想着给他养身子,然后再给自己补身子……
一整日,跑进跑出忙活来去,刘婶见他们连换洗的衣衫都没有,又给送了几件衣衫过来。
似玉想着他喜净的性子,便琢磨着和沈修止一块儿洗澡的,那样既方便又省力,可他不乐意,模样那叫一个凶哟,一根手指头都不许她碰。
似玉也没得法子,只得给他打水烧热,让他自己擦拭身子,自个儿在外头等着,等了大半个时辰,沈修止才让她进去。
似玉一进去便见他面色苍白的坐在石炕上,虚弱得不行。
他已然换了粗布衣,穿得齐整端正,藏蓝色的衣衫衬得面容皙白,眉眼深远,屋里水汽弥漫,面容平添几分温润而泽,看上去清隽干净,如美玉沾染剔透的水珠,瞧着便觉心跳。
这衣衫原先拿来时可是极为老旧不好看的,可不知为何穿在他身上便完全不一样了,不但没有掩盖他周身的气度,反倒让人觉着这粗布麻衣也别一番味道。
她进了屋便带上了门,走到澡盆旁便开始解身上的衣裳。
沈修止见状当即开口问道:“你做什么?”
似玉看向他一脸无辜,“洗澡呀,我也好几日没洗了呢……”
沈修止闻言勉力站起身,“你等等,我先出去,”
似玉哪等得起他那龟行的速度,自顾自解着衣裳,“不用啦,你出去的功夫,我都已经洗好了。”
“不行!”沈修止话还没说完,似玉已经便动作麻利地将身上衣裳扒了干净,光溜溜往澡盆里爬。
沈修止不防她这般荒唐,真的在他面前就脱衣裳,一时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片刻后便听暧昧的水声传进耳里,屋里全是温热的水汽,他面色都变了,直伸手怒指而对,“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家!”
似玉转头见他闭着眼睛拿手指着自己,不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不明所以,“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不是也要洗澡吗?”
那细腻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指,沾染上了她手间的水泽,平生几分暧昧,这水还是她的洗澡水,滑过每一寸肌肤的。
沈修止恼得面色通红,猛地抽回了手,一时进退不得,只能站在原地干等。
似玉见他不说话了,便自顾自开始洗澡,在水里扑腾地可欢了。
屋里升起的水汽氤氤氲氲,水声渐大,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女子还旁若无人地洗漱,一时间气氛越显暧昧,满屋旖旎根本打散不去。
是以她每每只能凭自己的本事在马车后头紧紧跟着,那么小小一只一直锲而不舍地跟在后头追,便是石头做的心也该化了。
一众弟子忍不住私下里喂她吃食、逗她玩,后头见沈修止没说什么,便大着胆子把她装进篓子里带着一道走了。
那日当众领罚过后,尤醨一路上言行多有收敛,不敢再出言无状,唯恐惹了沈修止的责罚,只是一路还是与子寒相看两生厌,连带着对似玉也极其厌恶。
似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进他们之中,为爪子省了不少力气,只唯一一点不好的,便是脑袋上的毛快被撸秃了,本来是极蓬松漂亮的毛发,现下掉了不少,让她有些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