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躺在自家花园的长椅上,散乱着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盹,脸上还盖着一片落叶,玉壶翻到在地,流淌出的琼浆玉液散发出阵阵酒香。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本该春风得意的少年郎,却怎的如此颓唐”,乐平吹掉叶子,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青衫纶巾,腰挂长剑,系着玉佩,素雅中又有一丝华贵,生的十分儒雅的青年,笑了笑说“明知道我心情不好,你却来说风凉话”,慵懒的用双手撑着长椅坐起来,用余光瞥了一眼青年腰中宝剑说道,“以你那三脚猫的剑术,佩戴如此宝剑,却是令明珠蒙尘了”。
那青年却不以为意,只是回答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难道小神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两人眼眸对视片刻,突然那青年掣出腰中宝剑,只见青光一闪,阳光照在宝剑青色的剑身上,发出青濛濛的光芒,青年飞身一动,刺向乐平。
乐平却不慌不忙,不见动作,只是身体却向一侧微微偏去,任由剑刃从脸颊一侧划过,不过毫厘之差,却有惊无险,青年立刻变换招式,横向向乐平削来,只见乐平向前躬腰矮身,剑刃又从颈背划过,青年又反手一剑,却见乐平身形一动,伸出右手,右手腕正好格在那青年右手手腕处,这横向一剑便停在空中。
乐平顺势锁住青年右手手腕,手上发力,那青年吃痛,便握持不住,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剑柄已从手中滑落,右手被乐平似铁钳一样钳住,动弹不得,便用左手试图接住宝剑,却被早已等待好的乐平先一步用左手接住,电光火石间,只三招便被乐平夺了兵刃,青年不免有些气馁。
乐平换了右手持剑,左手并起食指和中指,轻轻从泛着青光细长的剑身掠过,看着剑身末端刻着“风过无痕”四个篆字,惊疑道“风过无痕?难道这就是三百年前那位剑道名家流风大师的佩剑,曾高居剑谱第十二名的风痕古剑?”。
那青年点头道“不错,你倒也有几分见识,正是此剑。家父偶得此剑,一直深藏武库之中,他说这次秋狝你很对他胃口,叫我送给你做礼物”。
乐平大喜道“我正好还没有佩剑,那就却之不恭啦,你小子可别羡慕”,仔细赏玩了一阵又问道“听说你已经被王松之先生收为关门弟子了?”,那青年道“不错,而且待我通过最后一道考核恩师就会把逝川古剑交给我,比起这风痕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哦。”
乐平没有理会古剑的事情,反而说道“这么说,下一任松风书院的山长非你莫属咯?,想好了,王爷的位子不要了?”。
那青年听得这话竟然有几分愠怒“我大哥身为世子,王位自然是大哥的,更何况大哥待我们素来亲厚,你说的是什么话”。
乐平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小振也是你这个想法,那我何至于白日求醉啊”。
说完提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头发随风散乱,剑光轮转,一道弯月般的青色剑气斩出,竟将石椅裂开,园中花木也是凌乱不堪,厉喝声中,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分无法言说的坚决。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安平王姬照的次子,姬执。安平王身为皇帝的堂兄弟,武艺超群,精通战阵兵策,而且极受信任,掌管北周禁军,奈何两个儿子都与军伍无缘,长子姬扩温良恭顺,待人亲善有礼,但体态肥胖,行动不便。次子姬执十分聪慧,但酷爱儒家学问,离开鲸海学堂之后更是拜入松风书院之中,后被松风书院山长大儒王松之收为关门弟子,如今更得恩师欲将逝川古剑相传,这便是将其视为衣钵传人的意思了。
昔日众人幼童之时,皆为亲贵子弟,共同在鲸海学堂接受蒙学,自有一份情谊在里。姬执和乐平年纪相仿,而且十分投契,乐平母亲又与安平王为堂兄妹,二人便是表兄弟了,自幼便十分亲厚。如今乐平旗帜鲜明的踏入党争,秋猎之时更是直接面对幼时玩伴三皇子姬振,颇受煎熬,姬执便主动登门,探望乐平。
两人倶是心性洒脱之人,在院中席地而坐,又叫下人上了酒菜,便对饮了起来。姬执先开口问道“看你的样子,难道你犹豫了?”。
“不会”,乐平回答的很干脆,又叹着气说道“只是心里头,有些难受”。
姬执道“是啊,我到现在还记得小振还有其他几个小一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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