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羁押。
蒲盘被抓捕,家人并不知道,直到两个喝酒的人久等不归,才告诉家人看时,已经门开人去,才觉惊慌,沿街打听,有人告知是被衙门公人带走。蒲家兄弟急忙来到县衙,质问李振邦为何无故抓捕父亲,李振邦心虚胆怯,支吾其词,推说是上面的指示,问明是非曲直,就放他回去。
蒲家兄弟把他臭骂一顿,去仓库看望父亲,只见老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僵卧在地上,气息奄奄。悲痛万分,逼迫李振邦放人,李振邦此刻骑虎难下,巴不得蒲家兄弟立刻把蒲盘抬走,消除隐患,但蒲盘却觉得受此不白之冤,不能就此罢休,严词声明:李贼不公开昭雪平反,赔礼道歉,坚决不走!
他嘱咐儿子,回家后给高珩写信告御状,一鼓作气,把贪官污吏彻底扳倒。
噩耗传到蒲家庄,全庄沸腾,蒲三爷率领愤怒村民冲入县衙,围住了李振邦的卧室,李振邦只好从后窗逃到一户绅士家中躲藏起来……
然而,赃官不但不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一意孤行,几天后又抓了蒲三爷和蒲林等人。
蒲松龄立刻给高珩写信:
上高少宰书:
丈地大举,蒙诸老先生拮据多年,始将草草就绪。前蒙守道催提,莫敢延缓,业已造册投县矣。蔀屋小人,自幸息肩,方具斗酒相劳。忽而甲牌扣扉,倒履奔出,方将问其何作,则言犹未出而黑索已加胫矣!骇极不知何故?既就道,始研诘之,则以官责七本,而伊册二本故也!既见官,官怒,挞楚寄仓,此非所谓不教而杀、慢今而致期者也?三日以来,仓中人气不得喘。而擒捉未休。其脱漏者,藏之窟室,眼不遑瞬,腕不停挥,造就两三本,始敢出头来献,冀可始免敲捕!而每挞亦收,竟与一本者同罪,是非七本一时俱到,趁断有所不可也。牌甲叫号,鸡犬不宁,而又有无辜者,索贿买放而擒其邻保,蔓延之害,何可胜言?窃思巨镇大町,地亩繁多,固非咄嗟可办。若小村地不过数段,似亦易了。而十室五村,又苦无识丁者、亦复如何也?即顾人缮写,而一本须钱数百,赴城印册一张、亦须两文。势必挨户敛钱,而其间又有豪强之抗拒,吝啬者之推诿,迨钱集而日月已易矣,况牌甲在门,首莫敢伸,而何能敛钱造册乎?计无复出,但有一逃。耋地逃,则咎书算、书算逃,则咎步弓、步弓逃,则咎其邻。邻复殃邻,而一村空矣!试问此举,徒欲得八百村之人而敲楚乎?徒抑欲其造册也?如此欲敲楚之,更当加人而擒之。如欲造册,则仓可满而册不可完也。如宽其时日,则数日来已有四五本造册矣。今即不能减去一二本,为里下造无穷之福矣,莫若先以一二本慰其去,而继有五本备其来,少缓须臾,则全县安生,望老先生覆载之恩也!
高珩看完信,怒道:“小人得志,不纵而狂也!”当即以蒲松龄信中所言淄川地区丈量土地发生的情况奏明朝廷,顺治皇帝大怒,当即下诏,罢免淄川县令李振邦和青州知府贺子文官职,李振邦逮捕下狱,宽限造册时日,重新拨放造册费用,并抚恤受害三人。喜讯传来,全村人欢欣若狂,敲锣打鼓把三人迎回村中,举办盛大宴会庆贺。
蒲盘对乡亲父母的关怀、爱戴,感激涕零,同时也感到无限欣慰、荣幸。然而老人毕竟重病在身,在牢中受拷打摧残,回到家中,一病不起。
未知蒲盘性命如何?请读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