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在小镇满街的鞭炮声与大红色的喜庆中,被逐渐冲淡,剩余的日子对于琪年来说,就像白开水一样,平淡而少了期待。
母亲依旧每天晚上教她背诗,练字。累的时候,躺在母亲的怀里,刚好能够望见窗外的月亮。半圆形的,月牙状的,还有拥簇在其周围的星星。它们忽明忽暗的闪烁,来回变换着位置,让琪年似乎从来没认准过一颗。
只有月亮是唯一的,月亮上偶尔也会投射出沉和的影子。只是已变得有些模糊。不再会像过往那样清晰。
时间紧锣密鼓地过着,挥霍或珍视,都不会改变它原有的步调。
等嫩芽重新长成了初春的眼。
开学后的日子并不新鲜,老师在讲台上激情昂扬地演说着新学期,新气象。经历过一整个假期休整的同学们,带着变得有些圆润的面庞,坐立端正,神情格外地严肃认真。
等到了自由活动的体育课间。琪年在教室旁的花坛里,扯下一抹鲜绿,放在手里把玩着。
热闹的操场,女孩们翻着皮筋,念起儿歌。男生们用粉笔在空地上画出格子,扔着沙包。体育老师背着手,来来回回地在操场边走来走去。手里捏着一个黑色的口哨,时不时嘶着嗓子,拉高声调,提醒同学们注意安全,不要跑的太远。
琪年看准了老师的转身,一路小跑溜到了操场旁边的沙地上。斜侧的楼房是不错的掩体,特殊的角度,使她能够很好地观察操场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但他们却很难发现她。
独自一人荡会秋千,爬爬杆子,整齐排列的横把上,离地面差不多是两米的高度。弯下脚用力勾住,就可以平躺下,望着天空。这样的姿势,即便是学校高年级一些的男生也有些望而却步,她却悠然自得,玩得不亦乐乎。
只有一次,不经意间丢过来的沙包砸在了沙地里。那个跑过来捡沙包的男生,是班上的纪律委员,一等一的小报告能手,望着躺在高处横把上的琪年,像发现了新大陆,转身就开始大呼小叫。
闻讯赶来的体育老师,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过来,瞬间就蹿上了把杆,生拉硬拽地把琪年抱回了地面。紧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站在在操场上一顿指手画脚,声色并茂,痛心疾首地批评教育。好像是从未有过的漫长,直到下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很久,同学们才陆续回到教室。
恰巧是班主任的课,站在讲台上焦躁不安地问清楚状况后,平日里对琪年素来宠爱,只是意味深长地总结了几个字,女英雄。
这个绰号产生后,从此班上几乎没人再叫她的名字。女生总会打趣着称呼,男生更是喜欢夸张着拱手作揖,琪年倒是仰着头依旧一脸神态自若,摆出一副丝毫不在意的表情。
期考成绩赶在周末之前下来了。同学们有的愁眉苦脸,有的说说笑笑。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她留在班上认真地做了会作业。琪年看了看时间,起身卷好了卷子,握在手上,毫无例外第一的成绩,愉悦地吹着小口哨。
走出校门,朝着离家相反的方向走去。是通往母亲旗袍店的路,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给母亲这个好消息,再理直气壮地兑现些自己喜欢吃的零食,或者拉着母亲提前关掉旗袍店,晚上一起逛街,吃些好吃的宵夜。
小镇的傍晚,日落山间,暮霞余辉。各式各样的小摊,好吃的,好玩的,总让人应接不暇。给琪年买了平素最爱吃的巧克力,果干,杏仁。又另买了些水果,酸奶。母亲对食物的营养搭配与整体质感,一直颇有研究,要求甚高。也正是因为这样,琪年从小身体都不错,极少感冒生病。
听到的好消息是,母亲说,这个周末要去山上郊游。于是琪年一路上开始止不住地欢呼雀跃起来,以往总巴不得玩得晚些,这次格外顺从了母亲尽早回家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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