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晴看着眼前正在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男人,一脸冷淡的道:“翠儿是不是在你手上?”
南宫烈听了不禁有些恼怒,自己都伤成这副德行了,居然还想着一个婢女,不禁包扎的力道一紧,裴安晴微微的邹了眉。
只听见南宫烈没好气的道:“放心吧,少不了她一块肉的,等这件事情完全过了之后本王便将她还与你。”
裴安晴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似的道:“周氏的娘家是威武将军周勇,而周氏更是周勇的掌上明珠,怕是这死罪是判不下来了。还有秦氏,他的表哥是户部尚书秦正,碍于面子也是会上一道奏折让皇上刀下留人的,但是此人素来为官清廉,就是不知道他这旁支的表妹与他感情好不好了。”
裴安晴说的话正是南宫烈此时所想,这周勇祖上三代皆是在朝为官,而且都是武官,为大周王朝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这周氏更是周勇的心头肉,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若是再加上秦正的话,就更加的难办了,秦正是出了名的刚直不阿,若是两人强强联手怕是只能除去一方了。
南宫烈一脸阴沉的道:“无碍,此刻周勇以及他的儿子周青都远在边外,何况他是绝不能随意回京的,让不让他回来就看皇上的旨意了。”
裴安晴想了想也是,若是他回来了发现裴家都被斩首,而唯独自己独善其身,怕是要惹祸上身了。所以不管怎么样,这裴家的人必死,一个也不能留!
另一方面,南宫雄回宫后便是被南宫薛一阵的臭骂,连着废了他太子之位,刘皇后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南宫薛才收回了旨意,但是却说了以后太子未得自己旨意不可进宫,不可踏出太子府半步,否则废除之!
而远在边疆的周勇更是连连发来了几封加急信件,全是希望皇上手下留情,另外希望南宫雄同意他回京,见一见自己爱女最后一面,南宫薛全部回绝了,命人亲自休书了一封,大约意思是现在内忧外患,而周勇又是主帅,怎可轻易擅离职守。而他的女儿则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裴相犯的是杀头的罪过,不容放过。
而另一边秦正也是上书,请南宫薛看在裴相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份上,处以轻判。
裴安晴坐在南宫烈郊外一处别院内,沐浴着阳光,喝着上好的毛尖,听着南宫烈说着这几日朝中的动向。
裴安晴听了笑道:“这南宫雄太子之位表面上是被保住了,可是实则是被软禁了,不得出太子府,不得进宫。也不知这是皇上在罚他呢,还是在变相的保护着他?”。
南宫烈没有出声,经过上次之后,他便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对着政治也是颇有见解,如她是男儿身,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裴安晴当然不知此时南宫烈正在心中暗暗的佩服着自己,接着道:“这周勇最后还是会回来的,虽然他愚忠,可是他却有一个年轻且冲动的儿子周青,若是这周青的话,怕是明着不能来,暗地里也是会来的。而周勇是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的,定然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逼迫皇上,让他回京!至于这秦正嘛,我猜除了这一封奏折外,是断然不会再上第二封了的,本就清廉的他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初衷,见皇上没有反应,更不会再自讨没趣的。现在我们主要防着周勇和周青便可!只是自古君心难测,若是周勇把握不好一个度,惹恼了皇上,那么便没我们什么事情了,裴氏一族太过于锋芒毕露了,怕是皇上早已容不下,此次的事情也只是他发作的一个契机罢了。”
南宫烈此时已然震惊不已,这女人说的是头头是道,且每一处都点到厉害之处,真是不可小觑啊!
见南宫烈没有说话,裴安晴不由的道:“你这院子不错,裴氏一族灭亡后财产定是全数充了公的,到时候自己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这段期间内,不知道晋王是否可借来一住?”
南宫烈本想点穿她,上次不是在那擂台比试上赢了五百两嘛,但是转念想想她说的也是正确的,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难免遇到危险,还是在自己眼下,才放心。
南宫烈好笑的道:“行,你愿意住多久便住多久,你要喜欢将它送与你也不是不可。”
裴安晴听后便立马伸出了一双玉手,南宫烈有些不解的道:“怎么了?”
裴安晴若无其事的道:“刚刚晋王已经说了将这别院赠与我,那肯定是找你要地契了,没有地契又怎么能算是相赠呢?。”。
南宫烈一脸的头疼状,怎么每次说起和钱有关的话题这女人就立马变了一个人一样,真是一点亏也不愿意吃。
南宫烈一手打开裴安晴的小手道:“真是怕了你了,下次本王过来时再给你带过来。”
裴安晴满意的点了点头,才心满意足的端起了茶,轻轻的泯了一口,继续享受这难得的清闲与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