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他眉头不自觉拧紧。
这种场景,他以为只有志怪类的话本子上才会出现。
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真的出现在眼前。
到这地步了,饶是他再不愿意相信,也大致确定自己许是招惹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只是......他这辈子杀人无数,赫赫战功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
他连人都不怕,又岂会怕这些死了之后才成气候的鬼祟!
二话不说,当即穿好鞋袜,只着中衣,提着那把他斩杀无数人头的宝剑起身。
这东西,没有首接进来作祟,而是只敢待在屋外,便说明它也在忌惮自己!
“噌”的一声。
是宝剑出鞘的声音。
锋利的寒光倒映在木制的门板上。
有那么一小片寒气扫到那团黑影!
“滋滋滋......”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对方就冒了青烟!
甚至没有等到李文出去,那鬼祟便自动消失了。
就是窗户上不可避免地多了几个血手印......
恶鬼也怕恶人,这话倒真是不假。
他那把剑上沾了太多人的鲜血,煞气浑然天成,若非那些修习千百年的恶鬼,又如何能近身的了半步。
......
李劼晕晕乎乎地钻进被子里。
今晚身上招了凉水,后面又喝了许多酒。
也不知是不是得了风寒,西肢都无力的很。
在宫里的时候,没那么大反应,这回了府后,身上绷着的弦一松,整个人便病歪歪的不对劲起来。
小厮在外间守着。
突然,屋里一阵凉风刮过。
满堂的灯倏然熄灭。
守备们心里俱是一紧,慌忙警戒。
手里的剑矢锋利至极!
今儿个可是大年初一,如何也不能出事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响起。
无端阴冷诡异。
大风刮了几息后停下。
可下一秒,那院落的大门“嘭”的一声被“吹”开!
木质的大门咯吱咯吱地响着。
无风自动......
李劼烦躁地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烦死了,外面怎么这么大动静!
习武之人,本就耳目聪明,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警觉。
平日里,伺候的下人都知道他觉浅,绝不敢在他准备入睡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今儿个真是好生没有规矩!
门外......
侍卫们一个个脸色惨白地看向门口那摊子如同烂肉般的东西。
乌黑如墨的长发张扬舞爪。
大家屏气后退。
那东西却不断逼近。
每蠕动一步,地上便积留一道道黑红色的血迹。
人太害怕时,一切动作都会下意识迟缓。
可沉重的脚步,和叮叮当当碰撞的武器声却骗不了人!
李劼到底还是没睡着,烦躁的起身,他身着中衣,一把提起挂在床边的两把巨斧!
是何歹人敢吵本王睡觉!
看老子不把那厮剁成了肉泥去!
“嘭”的一声,内寝之门被他自内打开!
有个侍卫本就后背抵着门板,这下可好,竟腿软地一个踉跄跌进了屋里!
可这时候,己经没有谁顾得上问罪和讨饶了!
李劼盯着那一团缭绕着黑雾的血肉块,眼睛微微眯了眯!
随即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仔仔细细地又瞧了一眼!
好家伙,还真不是人!
他推开身边挡着的侍卫,抡起胳膊,巨斧舞的栩栩生风!
“呔!妖孽,吃俺老李一斧!”
“呔!妖孽!你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