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他的旁边,车窗被慢慢摇了下来,白桐看着一个中年男人抽着烟看着他。
“小兄弟要去哪吗?”中年人吸完了最后一口看了一眼手中的烟蒂,他想把它扔出窗外,但又停了下来放进了车内的烟灰盒。
“我去机场。”白桐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前面的大路,他差不多知道了这个男人应该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真巧,我也到机场,需要帮忙吗?”男人笑了起来,看起来好像很热心。
“谢谢,白桐打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他系上了安全带然后说,“大哥你为什么会去机场。”
男人开动了车子,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后面的座位,然后说:“我想我们都是因为一个原因。”
白桐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应该是觉得这座城市已经不那么安全了,毕竟前天发生的事情太让人震撼了,但白桐并不是想要逃离那里。
白桐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不知道说什么,车窗外美丽的景色像连环画一样再翻动着,风开始有点大了,白桐紧了紧衣服,关上了车窗。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女人笑声,白桐下意识的往后面看了一眼,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白桐眼前,他吓得想要跳起来,头撞到了车顶疼得他直呲牙。
“没事。”男人看了一眼后面的女人然后对白桐说,“她其实是我妻子,说起来,我们本来有个5岁大的小孩,但是她走丢了,你也知道前天发生了什么事,它们到处杀人,莫名其妙的还有陨石从天空落下来,之后我们没有找到我们的孩子,她受到了刺激,但城里已经没有任何医院,我觉得我们的孩子已经去世了,但至少我还要治好她。”
男人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白桐冷静下来,他转过身看向了那个女人,黑色的长发遮住可她整张脸,白桐看不见她长什么样子。
“对不起。”白桐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走散了吗?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那个小女孩的父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那件事情说出口。
“没什么。”男人又笑了起来,白桐看见他脸上写满了苦涩,他无法想象这件事情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换位思考有的时候根本就行不通,但有的人明明什么也不懂就是喜欢把‘我能体会你这个时候的感受’这句话挂在嘴边。
“说起来,小兄弟你真的是为了要逃离这里吗?”男人见白桐不说话了又挑起了话题,“你的家人呢?”
“家人吗?”白桐觉得车里好像热了起来,他给窗户开上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冷风下一刻就窜了进来,他松了松自己的衣领说,“我是个孤儿。”
出乎意料,中年男人并没有说对不起,他想了一下才说:“那你还真是幸运。”
“为什么?”白桐有些不明白。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感情是需要时间的,但亲情是与生俱来的。”男人笑了笑,打动着方向盘转过了下一个急弯。
白桐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他其实想反驳这个男人,他们开始会给你带来五颜六色的情感体验,最后才会反馈给你灰色的痛,但他也许能想象要是刚出生的孩子突然死掉了的那种绝望和伤心,正如他说的,亲情是与生俱来的。
“大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白桐笑了笑,觉得他很有趣。
“操盘手。”男人想了想说,“当然,这份工作我现在还在做。”
操盘手,白桐想了想,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白桐也没有和他找到什么共同语言,车上的气氛开始有些沉闷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窗被全部打开了,白桐醒了过来,他发现外面的绿色植物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座城市和它广袤而又平坦的大地,汽车在几个转弯后停了下来。
“小兄弟,到了。”男人敲了敲车窗。
“谢谢。”白桐看了看四周然后打开了车门。
“一点小事,我还得去找附近的医院,那就再见了。”男子向他挥了挥手。
“恩,再见。”白桐下了车,对他回礼。
男人开动了车子,下一刻他又停了下来,他又一次摇下了车窗说:“孤独也许是漫长无止境的,但绝望的机会可没有几次。”他说完不等白桐回话就很快消失在这座城市中。
什么意思?白桐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就像是什么人生哲理,但他确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白桐摇了摇头索性不去想,他转过身,看见了眼前的机场的名字:星空机场。他以前一直幻想着能有一天坐上飞机,以前他经常站在教堂的屋顶上,看着闪烁着灯的飞机平稳的经过天空,有的时候还会留下一条好看的轨迹。
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那个铁疙瘩有多大,但他很好奇它是怎么飞上天空的,他会很高兴的拿手遮住飞机,然后欺骗自己说自己捉住他们了。
现在想起来,白桐才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天真,他看了周围一眼,发现周围好像有些冷清,冬风卷落树上最后一片枯叶,几个流浪汉霸占着周围的长椅,他们用报纸遮住了自己的小腿和脚踝,但这依旧阻止不了开始颤抖的身体。
自己的生活还不算太糟,他无法明白男人口中的绝望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中只剩下我将开始旅程,前往远方冒险这个想法。
在白桐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在一处街角停下了车,他抽出香烟点上使劲的吸了一口,车内很快就充斥着呛鼻的味道。
“能把你手中的东西扔掉吗?”后面座位上的女人梳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头发,然后拿出了一个小镜子子照了照自己的面容。
“抱歉,我以为你睡着了。”男人直接将手中的香烟扔出了窗外,他看了看又上方的车镜,然后赞扬说,“我可真佩服你的演技。”
“你也不赖,你适合去演苦情戏,全家都死光的那种。”女人抿了抿嘴上的口红,她好像不是很满意。
“你还是这样的毒辣。”
“谁叫你让我扮演一个疯女人。”女人重新照了照自己嘴唇才满意的收起了小镜子。
“事实上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天分。”男人笑了笑说,“为什么当初的你不选择做一个演员,他们甚至都不用给你加特效。”
“我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而不是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女人也笑了起来。
“你觉的你能掌控得了他吗?”
“亲爱的,不是我,是我们。”女人半倚在车门上,对着男人妩媚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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