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向来最是细心体贴。”敖烈笑眯眯的坐在对面看着白七安慢悠悠喝着粥,忽又说道,“怎的感觉同先生很久没有见过似的,明明除夕那晚才见过。”
白七安举着瓷勺的右手一顿,知道他是故意出言试探。
他放下碗,身子后倾靠在靠垫上,抬眼轻轻一笑,“怎么,这是在试探我?”
敖烈表情夸张的大笑,“瞧先生说的,我不过是想起,顺口一提罢了,怎的先生疑心这么重,难道是在这虎都待的时日久了,都不敢轻易信人了么。”
白七安垂下眼帘没有接话,半晌才撇开这个话题,重新开口道,“你莫不是真要娶苏暮景?她可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敖烈已经很清楚。
“先生的消息倒是灵通。”敖烈丝毫不意外的笑了,“我虽没见过她,但她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血亲,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动她的,先生大可放心。”
听他说不会对苏暮景动手,白七安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虽说敖烈向来说话出尔反尔,所谓保证不过随便说说罢了,但对自己一向坦白,只要是同他说了不会去做的事情,那便定是不会去做了。
“不过么,这驸马的头衔,我还是要得到的。”
白七安闻言一愣,正想问些什么,敖烈忽的扭头往窗下喊道,“阿七,糕饼之类的有没有,饿了!”
寻七来的很快,却没有拿什么糕点,只端了个小碗上来。
敖烈低头一看顿时不开心了,“叫你拿糕饼,你拿的是什么,本王不想喝稀粥!”
“爷,入夜了吃太多不易克化。”
寻七说完又轻飘飘的消失了,敖烈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也总比没有吃的好,满脸怨念的喝起粥来。
白七安忍不住失笑出声,“都多大的人了,堂堂北境王爷,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敖烈不以为然,“饿了可不就是要吃,辛苦在世为人,若是连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那还谈什么旁的乐趣。”
白七安忍俊不禁的摇摇头,戏谑道,“待你娶了公主成了驸马,这些不就都是手到擒来么。”
敖烈摇头晃脑的跟着笑,“先生果然是懂我。”
“看你这打算,莫不是想着成了驸马之后......”白七安正色低声的问,右手斜斜在脖颈之处一滑。
敖烈点点头,也正色起来,“只是还打算请教先生,究竟该如何做才是最好?”
白七安良久没有说话,手指在桌上轻轻抖动了下,他明白这是自己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究竟该选择那一方,一直以来的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你可还记得当年同我保证过的话么?”白七安眼神直直望向敖烈,“你保证过的,事到如今也仍旧初心不改么?”
敖烈张了张嘴,忽的翻身坐起,难得的坐直身子,双手放在膝头,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和严肃之色。
“自然记得,此心始终不敢忘。”
“那好,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