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冷静的这么可怕,甚至每一个问题问出的都是最重要的地方。
她张了张口,不知该先说什么。
敖烈缓缓的抬头看她,面色平静,但眼中却蕴着一抹风暴。
王妃心头一悸,正要开口,就又听敖烈说道,“不必了,让我来猜猜。”
“皇室无法容忍双生子的存在,既然我和太子是兄弟,那我必定就是是双生子中被选择抛弃的那个。”
“当时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想必只有那位皇后娘娘和她身边最亲近的宫女,二十多年前凤德殿深夜走水,其中一个近身侍女身亡……”他眼神之中出现一丝恍然,又见王妃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北境王定是知道的……”他脑中忽然闪过什么,加快语速开始推敲,“他会被赐死是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份,甚至当年就是陛下令他前来寻我,然后接回府中的!所以……”
敖烈震惊的睁大了眼眸,喃喃道:“所以,陛下是知道的……”
这下所有的一切就都串联起来了,就都说得通了。
王妃忍不住捂住脸轻声的啜泣起来,他终于还是知道了。
屋中长久的静默,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王妃的泣音偶尔响起。
……
外头的前厅忽然一阵喧闹声,有小厮高声唤着,“娘娘,世子,宫里来人了!”
“母妃就不必出去了,我去便是。”
敖烈轻声说了句,便大步流星的往前厅去。
来人是谢公公。
敖烈嗤笑一声道,“不久前才见过公公,没想到这么快便又见到了。怎么,公公是来传旨让本世子也进宫去的么?”
谢公公罔若未闻,微笑着说道,“世子说笑了,老奴此番的确是来传旨的,但却不是唤您进宫去的。”
他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
“北境王世子敖烈听旨——”
敖烈眼睛一眯,虽然心中不忿也不愿,但还是跪下身子去。
“北境王敖麒,其行不端,野心颇大,不堪为王。甚幸其子敖烈,品貌出众,善文武,得民心,着敖烈继任北境王爵位,即日启程回归北境,望不负圣意,造福于民。钦此——”
敖烈越听越惊,愈发弄不清这皇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谢公公面带笑意的示意另外两个小内侍将敖烈扶起,“恭喜北境王,这是册封文书以及北境王金印,万请收好。”
说完他便恭敬行礼要往外离开。
敖烈却忽然唤住了他。
“谢公公留步。”他眼神复杂,握着圣旨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你……可识得我?”
谢公公低垂的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道什么,没头没脑的一个问句,但他却听的十分明白,敖烈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他慢慢抬眼看向那个一向桀骜不驯,此刻却有些紧张的等待着自己回答的年轻王爷,微微一笑。
“自然,老奴自然是识得王爷的。恭喜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