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吹了多久。
轻轻的把人放到避风处,细细打量之下更是心惊,这小少年身上穿着的竟是一层层的夏季薄衫,有男款有女款,大大小小把他包裹起来。
眼见人已经昏迷不醒,女子当机立断准备先搓暖他的手脚,可这一定睛看去,少年全身青紫,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口子。
她略顿了顿又看向他的双脚,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的时候还是心中发麻泛凉。
“竟是没有穿鞋赤着走了一路吗……”
在看到他身上层层薄衫之后女子就已经有了猜测,这下更是肯定了小少年的身份。
“阿娘……”他几不可闻的呻吟。
女子摸摸他滚烫的额头叹气道:“这可怎么办呢,看你的样子都不可能直接把你背回谷去,你怕是会死在路上哟。”
思索片刻她还是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小少年身上,然后把人背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你就跟我走吧,正好我还缺个徒弟。”
“七安!你快来看看啊!这个灶台发狂了!”一个女子的惨叫突然响起,屋中的白七安无奈的放下书走向厨房,果不其然看到蹲在灶边灰头土脸的女子。
“师父,大家不都说了么,下厨这种事不适合你。”他摇头,“您怎么就是不肯信呢。”
女子不服气的戳着衣摆上被烧出大洞气愤道,“我如此无双的智谋居然识破不了一个小小的灶台?!”
白七安扶额,“一个灶台而已,哪里来的什么计谋要您去‘识破’。”
女子瘪瘪嘴,不是很高兴,显然无法征服灶台这件事令她有些挫败,“那……那这里你来收拾啊,咳,为师先去换身衣服再来吃饭。”
白七安微笑着应好,又答应了等下多做几道小菜,方才哄得女子离开厨房。
看着满地狼藉的厨房摇摇头,他这个师父是出了名的厨痴,然而毫无天赋不说,还执拗的可怕,一直嚷嚷着要在短板上找回场子,谷中的大小厨房都不知道被她炸过多少回了。
白七安十岁那年师父把他背回了神隐谷,给他疗伤,教他学识,一直到现在。上个月他便已经到了谷中弟子出门历练的年纪了,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玩心甚重的师父,才一拖再拖。
“七安的梦想是什么?”师父双手托腮蹲在他面前问道,“说出来让师父帮你实现呀?”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师父一眼,“七安的梦想是娶师傅为妻。”
“嗨,你又来这一套!”师父跳起来重重的在他脑袋上给了一巴掌,“没大没小!没羞没臊!尊师重道这么些年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而他只是一贯的看着她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呢,师傅总是不信。”
她气呼呼的叉腰,“你师傅都是一大把年纪的老太婆了!经不起被你祸害,你还是早些出谷去祸害别的小姑娘吧!”说吧转身走了,远远还能听到她嘴里絮絮叨叨念着,“连最小的徒弟也都不听管教了!”“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白七安站在原处,上扬的笑意一点一点被拉扯成悲伤的弧度,眼中净是落寞和痛惜。
师傅啊,不要再等那个人了。你回头看看我啊,我也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