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百姓做事,一展胸襟抱负,这才是士子追求的气节。你若为了她弃官,是为不忠。你的父母,必然也受你连累,是为不孝。你还连带黎将军放弃封赏,为你说情,是为不义。范大夫,你要三思呀!”
范蠡义正辞严地反驳:“送西施入吴王宫之美人计,本是下官谋划,若说西施祸害了吴王,怎可再留在大王身边,岂不是陷大王于危险之地?下官本无意为官,属意于山水,早有归隐之心。现在国恨家仇得报,正想要做个闲散懒人。家中父母也都同意,并不阻拦,更无不忠不孝之说。至于黎将军,下官心中感激,在此谢过。”
黎小石笑道:“范大夫淡泊名利,这才是真正的气节!在下敬佩!”
这时,有大臣冲黎小石道:“黎将军,别忙着恭维范大夫,您不想想自己,难道就万无一失吗?当日在钱塘江畔,你本有机会将吴军一网打尽,却贻误战机,让吴军残部逃窜。若不是偃将军率军追赶,这些残部流窜到其他地方,可能会造成匪患。或者他们回到吴国,以图卷土重来未可知呀!还有,当初大王一再催令你出战,你却避而不听,违拗大王旨意,刚愎自用,居心实在可恶!”
黎小石一听,心里付之一笑,自古人红是非多,自己战功赫赫,自然令这些人眼红,他们可这劲儿编排自己,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对于这些人这些话,他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当一回事。
他偷眼瞟一瞟越王,见他板着脸,对刚才那个大臣的话不置可否,脸上的神情深不可测。
黎小石心里有些凉意,怎么,越王把这些话当真了?
越王盯着黎小石,声音低沉,道:“黎将军,对此,你有何解释?”
黎小石觉得脚底一股凉气直升,顿时全身都有些冰冷。“大王……”
“大王!下官有事启奏!”偃炆打断了他的话。
越王转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偃炆回禀道:“大王,当日黎将军坚壁不战,是想要等到吴军粮草不继之时再攻,减少我军伤亡。至于贻误战机,这是污蔑!黎将军亲口下令,命我追击吴军。只是当时他身上旧伤复发,不得亲率。大王,你看黎将军的手,至今仍然没有丝毫好转。”
她抓起黎小石的双手,那手掌兀自痉挛不停。
越王的脸色却没有因为偃炆的话,而多云转晴,他仍然目光阴郁,似乎有怒火夹杂其中。
黎小石心头冰凉,看来越王对他蓄积了许多怨气,这些怨气或者是因为他手握兵权却不肯听话,或者是平日里那些小人所进的谗言。
他心里冷冷笑了三声,所谓功高不赏,大抵就是如此吧。历史上那些杀功臣的皇帝,数不胜数,难道高中三年历史课是白上的吗?更何况自己来历不明,不是越人,既然吴王已除,不是应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吗?越王怎么放心继续让自己统领军队?
“大王,下官也早有归隐之心,范大夫所言,正是下官想说的。再说下官确实有旧伤在身,需要好好调养,实在不宜再领兵。恳请大王成全。”黎小石叩头三次。
这一下,偃炆和范蠡都惊呆了。20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