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石等人真正求之不得,他们在海上漂流多天,早已饿得体虚腿软,上岸以后虽然肚子一直咕噜乱叫,却不好意思乞求食物。
阿兰则指着郭玉道:“他就留在这里吧,我会照顾他的。”
大虎带着众人走出老婆婆的屋子,聚集在门口处的女人们笑嘻嘻地一哄而散。
大虎的房子盖在小河边,距离老婆婆的屋子有半公里路程。虎头虎脑在前面蹦蹦跳跳地打头,大虎走在中间,黎小石等三人则有气无力地落在最后。
除了饥饿,黎小石还觉得身上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疲累和沉重。自从上岸以来,虽然对于脱离水的浮力已经适应,但是这种感觉还是无法消除。走着走着,他甚至不由自主地膝盖酸软,弯腰驼背,背上好像压了千斤重担。
大虎回头看一眼,报以理解的一笑,道:“快到家啦!吃了东西就有力气了。”
大虎家对岸就是几大块属于他的农田,里面长满了各种庄稼。虎嫂就近摘下个大味甜的瓜果蔬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黎小石等人一阵狼吞虎咽,感觉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一来是因为他们饥火难耐,二来是这里的农作物从不喷洒农药化肥,任其天然成长,直到瓜熟蒂落,这种纯天然绿色植物已经很少在城市的餐桌上见到了。
而且大虎从地窖里取出了一壶陈酿米酒,入口醇美爽滑,回味甘香无比。
美酒佳肴一下肚,身上的沉重感果真减轻不少。黎小石心想,也许是水土不服之症吧,听姥姥说,这时候要是把家乡带来的泥土泡入水中喝下去,症状立即就会好转。现在,家乡的泥土是没有的,但是吃下当地产的食物,看样子也能慢慢地好起来。
虎头虎脑闹着要喝,大虎和虎嫂并没有制止,也给他们倒了一小碗。
戚琪看着两兄弟往小嘴里倒入烈酒,心头不忍,按住酒壶道:“今天就喝这么多吧!剩下的留着以后再喝。”
大虎正当酒酣耳热之际,哪肯罢休,一把夺过酒壶道:“不行!今天要喝就喝个痛快!做人图个什么,不就是图个痛快!”
田安也附和道:“对!我跟你喝!”他一手按上大虎的肩膀,二人几碗酒下去,已经称兄道弟起来。
戚琪急忙向虎嫂求援:“小孩喝这么多酒不好!”虽说虎头虎脑今年已经二十,其实跟她是一样大的,可是看着俩兄弟小胳膊小腿的样子,她心中的母性不由地被激发出来,说什么也不肯再叫他们继续喝烈酒。
没想到虎嫂也大大咧咧地挥挥手:“没事没事,孩子们喜欢什么,由着他们去。”
天色将暗,她取出一盏油灯,里面的豆油燃烧起来挥发一股幽幽的清香。灯台用粗陶制成,虽然粗糙,但设计精巧,它口小腹大,腹内装有清水,能把油烟溶解于水,不至于呛人眼鼻。
戚琪目瞪口呆,在这个岛上做小孩也太自由了吧,父母一点都不加管束的吗?
“谁说不管?”大虎已经到了微醺的状态,瞪着一双微微泛红的大眼睛,一本正经道:“管把他们生出来嘛!对不对,老婆?”他朝虎嫂飞去一个媚眼。
虎嫂的脸腾一下红了,骂道:“没个正经!”说罢一扭腰躲去了灶台后面。她往灶膛里塞了一把柴火,用来给客人们下面条。
田安和大虎哈哈大笑,二人你来我往,把一壶米酒喝了个底朝天,直接趴倒在桌台底下呼呼大睡。
大虎家的房子虽然宽敞,却只分隔成厨房、大堂、卧室三间。因此戚琪、虎头、虎脑跟着虎嫂去了卧室睡。而大虎、田安和黎小石都在大堂里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