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曹翔也擦了一把泪,瞪着我,语气鄙夷。
这可又把我惹恼了,我瞪眼道,“你大爷的,你骂谁傻逼!”
他可不怕我,伸长了脖子,红着眼,大骂道,“老子骂的就是你!傻逼!二逼!脑残货!”
我反骂道,“你大爷的,看老子现在病号,揍不了你是不是?!”
他没管我,继续骂道,“你个二货,明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不同了,是老大了,仇家到处都是,那尼玛一个人到处跑!活该你个傻逼被砍!麻痹的,那晚方毅不是跟你在一起么,他哪里去了,草!”
曹翔这狗日的,专门是来骗我眼泪的,他这种关怀和他整个人一样,都是这么地贱,贱!
不过,他这么一吼,我倒没脾气了,确实,这件事是我不够老练,托大了,没有一点做老大的意识,活该被仇家砍一顿。
“方毅那晚先回去拳馆了,我自己一个人去酒吧喝了几杯酒,打发一下郁闷。妈的,谁知道在自己的地盘都会被埋伏的,一时大意,绝无下例了。”我摇头道。
曹翔脸上阴晴不定,沉声问道,“是谁干的,是不是廖明豪这龟儿子?老子操死他!”
也难怪曹翔第一个会先想到廖明豪,的确,他就做过这样的事,总得来说,曹翔对廖明豪的仇恨,可深过范明军很多。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他。”
“不是他?”曹翔皱眉问,“那是谁?”
我眯了眯眼睛,阴阴地道,“是范明军,他知道我对他的威胁,要来阴的了。”
曹翔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文明,你以后别一个人出去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命是自己的,一辈子就只有一次,自己要学会珍惜。你要是光棍还好,死了就死了,没人可怜你。妈的,你现在拖家带口了,要是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为你悲伤。”
“我命贱,死不了的,要是死,早在中张三北的埋伏上,就和看哥一起死了。现在我背两条命,一条我的,一条看哥的,死不了。”我龇牙咧嘴地道。
曹翔打量我全身,皱着眉头,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看你伤得很重啊,别让我抓到了,老子一个个按在地上爆菊花!老子大名曹翔,把他们一个个草出翔!”
曹翔这厮,连发火都是这么猥琐的,鄙视他一脸。
我咧嘴一笑,“现在好多了,都是皮外伤,没砍到筋骨,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我也没吃亏,他们八个人,被老子砍翻了四个,真他妈屌炸天!”
“八个?我草!这都被你小子逃出来了,你丫属小强的啊!”曹翔瞪眼道。
我接着和他大体说了那晚的事情,曹翔脸沉如水,难看得吓人。
“我身上的伤倒没什么,就是头上被敲了一闷棍,我怕会有什么后遗症,我这几天每晚都会痛!还会头晕作呕,最糟的是,有些事,我他妈竟然想不起来!”我苦涩地道。
曹翔嘴巴抽了抽,紧张地道,“医生怎么说的?会好不?你不会变傻了吧。”
“变你妹!医生说我配合治疗,能够治好。”我苦笑骂道,“麻痹,我这话怎么听着别扭呢,要我配合治疗,不要放弃治疗,我草!”
曹翔也正经下来,点点头,很严肃地道,“是啊,那医生是傻逼。什么叫不要放弃治疗?说得好像你还有救似的!”
“滚粗!”我给了他一个中指。
两兄弟嘻嘻哈哈打闹了一番之后,我沉闷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曹翔的到来,起码让我不会感觉自己是一个人在奋斗,我还有兄弟。
曹翔要和我说正事了,他凑到我面前,沉声道,“文明,你打算怎么搞姓范的?”
我想了想,问道,“帮里的兄弟知道我被砍的事情吗?”
自从被砍住院,我已经‘失踪’快十天了,虽然我之前打电话过给曹翔,敷衍了一下,他当时没当一回事,但我突然不见了十天,难免会有人猜测什么的。
曹翔摇头道,“帮里的兄弟都不知道,我也是刚听你电话才发现不对劲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又道,“你来的时候,东子他们知道吗?”
“东子也不知道,倒是方毅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他问我,说你哪里去了。”曹翔摸了摸口袋,把烟拿出来,刚想点上,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笑道,“忘记这是在医院了。”
“嗯,那就好,你等下跟他们说,我去广东办事去了,半个月后回来。反正这段时间内门还在打严,我的事情,你就告诉东子和阿根几个就好了,让他们稳定好,同时把留在内门的兄弟也调回来,守好自己的窝。”我勾了勾手指,“别藏了,给我一根,好久没抽了,憋死哥了。”
曹翔翻了翻白眼道,“不行,你丫都挂彩成这样了,还抽什么烟?等你好了再抽。”
我给了他一脚,啧啧嘴巴,骂道,“快点,我又不是孕妇,又不是喝酒,抽根烟而已。死不了人。”
曹翔拗不过我,只好给我点烟,“等下你的白富美女神生气的话,别说是我怂恿你抽的啊,是你自己嘴贱要抽的,死活不关我的事。”
美美地抽了两口,快十天没抽了,这感觉真是快乐似神仙。
曹翔又逗留了半个小时,就回去了。
没多久,温可馨和潘曼香两女进来了,她们闻到病房里的烟味,立刻脸色一变,温可馨生气道,“这么大的烟味,你抽烟了?我不是叫你要戒了的嘛!”
我赶紧摇头,正色道,“不是我抽的,我没抽,是曹翔抽的,对,就是他抽的!”
翔子,对不起了,这一刀你帮兄弟扛了吧。
眼看温可馨相信了,谁料后面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他没有抽,闻一下他的嘴巴不就知道了”
我日!坑爹的潘曼香,不说话会死啊!
最后,逃不过这一劫,被温可馨埋怨了一番,立下三申五令,她才放过我。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我又恢复了一些,起码可以下床了,大小便可以自理了。
这三天温可馨哪都没去,就在医院里面陪着我,让我温暖了许多。而潘曼香也没有走,她就负责每天的餐点,和温可馨一起照顾我。
第四天的时候,我早上醒来,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张纸条,发起愣来,心里好一阵强烈的失落。
是温可馨留下的,她已经走了,飞去美国了。
本来这还是她的出差期,还有业务没谈好,她中途请了十天假,更加要拖延时间了,估计又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可馨走了。”
潘曼香进来,帮我拉开窗户,我失落地叹了一声。
她坐过来,帮我按摩大腿,活络筋骨,点头道,“我知道,她很早就走了。怎么,很舍不得吗?”
“废话啊!疼,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