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抬起头来,“文明,你变了好多。”
我微微一怔,咧嘴笑道:“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放心吧,再怎么变,我们都是一辈子的好基友。还有小师妹,我们会是一辈子的铁三角,嘿嘿。”
曹翔摇头道:“不可能,我们可以是做一辈子的好兄弟,但和小师妹做不了一辈子的铁三角。”
“为什么?”
“因为小师妹总会有嫁人的一天,她会成为别人的老婆,会有自己的家庭,到时候,就是她还想和我们铁三角,因为种种原因,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这时候的曹翔一点都不曹翔,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嘻嘻哈哈的他,居然也会有这么伤感的时候,尤其是他那一声徒呼奈何,让我心里有些堵。
是啊,小师妹总会有嫁人的一天,她总会成为他人新娘,生儿育女,有了属于她的家庭,到时候她会把主要的心思放在丈夫和孩子的身上,铁三角,会潜移默化地成为一场青春无痕的梦……
我有些苦涩地道:“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男人结婚了,有很多事情还能自己做主,兄弟还照样是兄弟。但女人结婚了就不同了,她很多东西会被丈夫做主,特别是像小师妹这种比较传统的农村女人,以她的性格和受到的家庭教育,多半会以丈夫为主的。
会有男人容忍自己的老婆和其他两个男人亲热到某种程度吗?哪怕他知道他们之间是两小无猜。我觉得没有,除非那个男人不爱自己的老婆。
忽而,曹翔抬起头,认真地说,“有一个办法,我们三个可以一直好下去。”
我沉默,因为我知道他说是什么办法,无非就是要我和小师妹结合而已。要是在没有遇到温可馨,没有发生现在的这么多事情,我或许会和小师妹在一起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文明,你好好考虑下吧。虽然说我们现在还很年轻,但年轻总是会过去一天的,到时候再来策划人生,那可就迟了。”曹翔语重深长地道:“有些东西,你以为你得到了,其实没有,那只是天上的烟花,很美丽很灿烂,却不能长远。烟花过后,璀璨过后,空空的一片漆黑,留下的还有什么?能长远的,永远只有地上的小野菊,春去冬来,她都还在,看得着摸得到。”
我已经记不清这已经不知道是曹翔劝我的第多少次了。从一开始用类似骂街的方式,到现在的语重深长,用哲理的方式,他一次比一次让我更加地为难。
“成了,尼玛每一次都给我来这一套,耳朵都被你说出翔来了。”我没好气地捶了他胸口一拳,“什么烟花不烟花,听懵了我都。赶紧撸撸睡去吧骚年,我先走了……”想到了什么,我问道:“哦对了,你有钱用不?”
他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怎么滴,哥没钱你还会赞助我一点?”
挺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有钱花了,给他竖起一个中指,“赞助个鸡巴,我先走了。”
出来之后,我一个人走在街上,一手抽烟,一手插袋,很潇洒地走着。
很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天气已晚,看看时间已经快深夜一点多了,这条街是普通的居住区,在这个点几乎是九成的人都入梦了,精得很,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
我是个怪人,每当静下来的时候,都喜欢回忆,静静地回忆起以前的喜怒哀乐。
而最能让我产生涟漪的,是和温可馨的相遇,一生难忘的经历。摸了摸腰间的那个伤口,时隔多日,我仿佛还能感到那种疼痛,耳边还能听到温可馨撕心裂肺的哭泣。
那一次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我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浑身发冷,意识被黑暗侵蚀的无力和不甘。
曹翔把我和女神的爱情形容成是天上的烟花,看起来很美丽,但却不能长远,璀璨之后,只能漆黑一片。我很讨厌他的这种形容,但我又不是十分有力地否认他。
我又不禁在想,那我和桃桃之间又算什么呢?是比烟花要长久那么一点的昙花吗?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桃桃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我发给她的几十条信息她一条都没有回我,仿佛真的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人是这世界上最贱的物种,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有一天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把剩下半截烟头狠狠碾碎,我心里暗暗发誓,尼玛下辈子绝对不玩劈腿的游戏!
不知不觉地,我走到了一个昏暗的巷子口,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别跑’、‘站住’的吆喝,我急急回头一看,顿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