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时地嗯嗯哼哼。
温可馨有事走了,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有些无聊,就挑逗起这个十七八岁的小护士来。
“哎哟小姐姐,疼呢,劳烦您轻点手成不?弟弟这被你这么一弄,好了多年的糖尿病都复发了呀。”
这小护士是北京人,我就用半生不熟的北京腔打趣着她。
她脸有些红,“医生说您没有糖尿病啊,先生您没有糖尿病,就是肾有点虚。”
我草,被她反调戏了。我立刻贼溜溜地道:“哪里哪里,小姐姐你说错了,弟弟我才十六岁呢今年,肾跟铁一样地坚硬,不信小姐姐你摸摸?不过要温柔一点哦。”
她脸更红了一些,“先生别开玩笑了,我看过您档案了,您今天二十二了,比我年长呢。而且肾要是坚硬,可不就成肾结石了?”
我脸一囧,还想打趣她两句,没想到这时候门开了。
温可馨走了进来,可让我吃惊的是,她是跟在一个五十岁上下中年男人后面的。
我连忙起身,刚动了一下,马上就触动了伤口,龇牙咧嘴起来。
“先生请您别动,很快就换好了,请稍等片刻好吗?”小护士按住我。
一进来,这个中年男人就一直打量着我,背负着手,一言不发地盯着我,让我有些发毛。
很奇怪,很少有人能一个眼神就镇住我的,除了看哥,就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了。
看着温可馨在他后面规规矩矩的样子,我心里猛地一跳,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是个不肯服输的主,即便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我还是勇敢地和他对视。
他在打量我,我也在打量他。
身材不怎么高大,一米七出头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整洁的西装,笔直的腰杆,他整个人散发一种儒雅而不失威严的气质。
温可馨站在他的后面,很老实,眼神却很不安地看着我们,一贯淡定的她,居然也有这么不安的时候。
从一点可以看得出来,中年人不先说话,她就不敢说话,那么她是真的畏惧这个中年人了。
终于,小护士帮我换好药了,很识趣地走了。
“知道我是谁吗?”
他先开口了,说话很雄厚,让人听起来有种无形的压力,这是一个很自信,做过大事的成功男人。
听到他的声音,我反倒淡定下来了,只要你肯说话,那么说明你没有完全否决我。
我点头,“伯父您好,晚辈甄文明。”
他笑了,不是什么善意的笑,“你反应不错,不过我看你想叫的不是伯父吧?”
我挑了挑眉,“文明愚钝,不知道伯父这话何意?”
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我和看哥东子他们在一起,满口脏话,粗鲁得一塌糊涂。但在斯文人面前,我也可以变得很斯文,彬彬有礼。
这就是我,一个粗鲁与斯文的矛盾结合体。我好的时候可以好到割肉喂鹰,坏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我就是我,一个不一样的甄文明。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不回答,转移了话题,“听说是你救了可馨?”
“不敢说救,只是该行事分内事而已。”我不卑不亢地轻笑。
“该行事分内事?”他语气有些调侃,“如果换做其他的女人,你会不会也这么做?”
“爸爸!”后面的温可馨轻叫一声。
温伯父回头看了一眼,近乎苛责地道,“教过你多少次,男人说话,女人不许插嘴。”
温可馨立刻萎了下来,低头不敢顶嘴。
我看了这一幕就知道为什么温可馨会这么传统,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知道她为什么会不敢拒婚了。
她怕她爸爸,发自骨子里的怕。
对的,面前的这个一脸威严的中年人,就是温可馨的父亲了。
“伯父。”我把他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您到底想说什么?晚辈愿意听取伯父教训。”
他又看了我好一会,然后言简意赅地说,“你和我女儿不合适。”
这话令我瞬间方寸大乱,脑子一片空白。
然而在他身后的温可馨,那也是瞬间脸色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