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司长嘿嘿一笑,道:“神医说得对,是我等不对了,主要是等得时间有点长了,大家都有点无聊,就讲点笑话,寻个乐子,没想却把老师给错过了。神医你们先忙,我们且先回去,等老师回去,再跟他汇合便了。”
张司长不复当初的嚣张气焰,客气地说完,一路小跑,跑到那几个敬国人身边,对他们说了几句。
那几个敬国人似有不信,狐疑地朝这边望了一眼。
张司长又解释了几句,那几个敬国人点点头,终究没再生事端。
一群人离开了。
李正朝那几个等着看病之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奇案司之人已经走了,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也不管这些人如何反应,转身进了府内。
李正找到忠叔,让他帮忙看着点门口,如果有什么事,赶紧到这边来叫人。
这才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内。
在罗进德身上撒过气之后,兴许夏可的气顺了,这次没有再对李正冷目以对。李正又顺着她的话说,没大会儿,两人又能够言笑晏晏了。
李正又捡起早先说过的那个话题,如果说年少之时,先天之气最浓,损耗最少,那是不是年少甚至婴儿之时,才是最好的修行时段。
夏可耐心给他解答:“当然不是了,十六岁之前,人身还没发育成熟,先天之气要用来发育身体,太早把它找出来,可能会影响身体的发育;而且年少之时,心智没有发育成熟,找到了先天之气,反而不知如何驾驭,就好像小儿拿大刀一般,反而危险。”
小儿拿大刀?李正再次听到这种提法。
第一次听到这种提法,是在讲武堂门口,从王守人口中听到。当时严夫子变异成野猪,被王守人带人抓住,自己上前,请求他不要杀严夫子。
当时王守人看了他一眼,就看出他没有觉醒天赋,劝他万事不可强求,强行修炼,就如同小儿拿大刀一般,看似有了强大的力量,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掌控能力,反而会对自己有害。
再次听到这句话,李正感觉此话之中含有莫大的道理,于是将当初王守人之事对夏可说了一遍,包括当初王守人劝诫自己的“不可强求”,他对众人所宣讲的“他已经达到而立,却未能不惑,做小吏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以及后来他去到王守人家中求教,王守人所说的“一生所求究竟法”,等等。
夏可听完,眼前一亮:“这个王守人,有点意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也是来自中州,来此试炼。说不可强求,有点道家顺其自然的味道;又说而立,不惑,这是儒家的说法;又说究竟法,佛家一向讲究权彻,权就是方便法门,彻就是究竟法,这又是佛家的说法。”
“这个王守人,贯通三家,倒不好弄清楚他到底是出自哪一派。他名为守人,守人者,必与人相守。佛家一向主张出世清净修行,看起来应该不是佛家;不过也有一些佛家大德讲究修行不在生活之外,这却也说不得准。”
夏可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弄不清王守人的跟脚,索性道:“算了,不管他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定是个秒人,以后如果有机会碰到,倒要跟他会上一会。”
“至于小儿拿大刀,这话当然有道理,不过也做不得绝对,如果死生关头,唯有拿起大刀方能活命,哪还能再去考虑以后是不是有害处。即便有害处,为了解决眼前死局,也只能拿它一拿了。”
李正点头:“说得不错。”
隐隐之间,李正感觉自己正被夏可身上某种气息所感染。这是一种决断的气息,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自己在这方面比夏可实在差远了。
之前的自己,总是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
还好,现在的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
当然,也不是说过去的自己就是错,事实上,有时午夜梦回,想到以往,让李正感觉最舒服的,还是过去那个怯怯懦懦的自己。
只不过,人总是需要成长的;随着成长,总有些东西慢慢地只能深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
……
两人在这边谈天说地,东拉西扯,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看看时间,快到午饭的时间了。
正想到厨房看看,今天都烧了什么菜,这时候忠叔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神医,神医,门口来了一个番子,还带了一群番子,跟今早那几个番子一样,口音怪怪的,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应该是来者不善,我让我小孙子在那边先应付着,神医大人你们快去看看吧。”
“好了,忠叔,你先去忙吧。”李正摆摆手。
忠叔去了。
李正和夏可对视一笑,这招守株待兔的办法可果真不错。
只是不知,这次来得是何许人也;是那个司凌大人亲自前来,还是派了手底下的人来?
“呵呵,不怕,从罗进德透露的信息,我觉得就算是司凌大人也不会太多厉害;我就算不能胜过他,至少也不会比他差太多。”夏可说道。
“如此甚好。”李正道,如果没有把握,最好还是稍微准备一下,弄点玄虚;既然相差不大,那也不用费什么事了,直接大摇大摆过去就是。
两人到了门口,果见那群敬国人堵在门口,为首之人正是他们昨夜刚刚见过的司凌大人。
不过还好,这群人虽然看起来面色不善,但至少还知道一点礼貌,在忠叔的小孙子徐守的陪同之下,只是说话冲了一点,倒还没有直接往里闯。
李正上前,脸上打着和善的笑容,对那为首之人司凌大人稳道:“你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