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花带着孩子来到村外的山脚下。这个季节正是树木郁郁青青的时候,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变得斑斑点点。林中到处布满青青的野草,仿佛一张柔软整洁的大地毯。各种颜色不知名的野花竞相开放,引得一只只色彩斑斓的彩蝶翩翩起舞。知了不知躲在什么地方,不知疲惫地唱着它的小曲。不远处,一知小河静静地躺在那里。
闭上眼睛贪婪地吸了几口林中清新的空气,夏春花只觉得全身放松心旷神怡。孩子也很兴奋,已经四岁的他迈着小腿笑着奔波于各色野花之间,时不时举起一朵刚刚摘下来的小花给夏春花看。随后,更是举着一朵粉红色的野花摇摇摆摆跑到夏春花跟前,奶声奶气地说着:“大妈,戴上,好看。”
夏春花只好笑着蹲了下去,孩子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把那朵粉红的野花插进她的发间,满足地咯咯笑着。夏春花笑着再一次把孩子轻轻抱起,在他的眉心狠狠吻了下去。此时她也像这野花一样,美丽而平凡。
“大妈,那边有朵大花。”
孩子稚嫩的小手指着不远处一朵野花。
夏春花笑着将孩子放在地下,看着他又摇摇摆摆地跑向那朵野花。
“大妈,那边还有一朵,我要!”
孩子努起小嘴又指着更远处的一朵。
“天禄乖,去摘吧。”
得到夏春花的许可,孩子乐颠颠地向那朵花跑去。她不徐不紧地在后面跟着,随手也采摘着身边的一朵朵各色野花。很快,一只美丽的花环在她手中诞生。当她把那只美丽的花环戴在孩子头上时,孩子简直兴奋得手舞足蹈,虽然他根本没看到自己戴花环的样子。夏春花也笑得灿烂如花。
就这样,她任由孩子的兴致跟着蹦蹦跳跳孩子东一头西一下,不觉间竟到了树林深处。此时她也有些累了,找了一棵不知何时何故早已干倒的树干轻轻拍了拍坐了下来。看着身边欢呼雀跃的孩子,夏春花陷入了沉思。如果带着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出来玩耍,那又会是一种怎样心情?如果自己也有这样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那一定要天天带他出来玩耍,想尽一切办法逗他开心。只要他想要的,只要她能努力办到的,她都会全力以赴去满足他,去呵护他。然而天不遂人愿,自己过门十来年了却一直未能为安家开枝散叶。虽然家里没有人明显埋怨过她什么,但自己的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那种感觉不是单单的亏欠能够形容的,她多想做一个完整的女人体验一下怀胎十月然后孕育出一个新生命的过程。
想着想着她越发觉得有些伤感。算了,自己还算年轻,也许以后会有机会也说不定。就算上天真的不肯垂怜,实现自己这多年以来的热切期盼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天福和天禄这两个孩子也是那样的招人喜爱,对自己又亲近。特别是天禄这孩子,几乎每天都缠着自己嚷嚷着要自己带他出去玩。想到天禄,一抹微笑冲散了夏春花脸上的愁苦。
天禄,咦?天禄呢?
夏春花东张西望这才发现,自己视线所及哪里还有天禄的影子!她吓出了一身白毛冷汗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左顾右盼地开始寻孩子的身影。
“天禄!天禄你在哪?快到大妈这来!天禄……”
一开始她还只道是孩子贪玩,何况那么小的孩子不会走太远。可随着搜索圈儿的不断扩大,夏春花的心绷得越来越紧,步伐从疾走到小跑再到奔跑,气喘吁吁的喊声中都带着颤抖的哭音。此时若大的树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她就像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不知什么时候,越来越暗的树林里已听不到鸟鸣蝉叫,有的只是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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