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掌柜面露难色,虽然经吕乐提醒,他也认为刚才钱姓男子是造谣生事,但心中仍有一个疙瘩,生怕那天字二号房里的客人真是湘西来的。
“掌柜不必多虑,我江湖中人自有规矩,绝不会为难你的。”吕乐宽慰道,其实作为一个现代人,目睹各种条约当面签下,转身就被撕毁,他对武道三约的信心不是那么足。
或许是掌柜往日里见得武林人氏多了,他对武道三约还是深信不疑的,想了一想,咬牙说道:“也罢,还请小师父随我来。”
天字号客房在客栈后头,吕乐随掌柜穿过客栈后头的大院子,进了一座拱门,里面是一个幽静的小园,东西两边各有一栋房间,掌柜带着吕乐走向了西边那栋,边走边说道:“言客官是一个月前的晚上,小店快歇业的时候搬进来的,他说他这人喜静,不想有人打扰,小老儿就安排他看了一向没人的天字号客房,那言姓客人也是个豪爽之人,看了这里的环境,一口气付了三个月的房钱。”
“住下来后,这言客官果然如他自己所言,是个性子喜静的,早点和中饭,都是让伙计送进屋内,只有晚上才会露露面。小老儿也很好奇为何那言姓客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住就是三个月,但客栈有客栈的规矩,小老儿也是不愿多问。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讲究,若果真如钱客官所言,还望小师父搭救一二。”
“这是自然,还请掌柜叫下门。”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西侧房门,吕乐说道。
“言客官,言客官,言客官。”掌柜敲门半天,没人回应。
两人对望一下,吕乐示意掌柜稍安勿躁,内力灌口,轻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还请里面施主出来一叙。”
声音被内力一激,传入客房里面,似轻实重,来整个房间内激荡。
依然没有反应。吕乐试着推了下房门,纹丝不动,里面上了闩,反锁着。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突然昂的一声,房门幽幽的打开了。
吕乐抬眼望去,吓了一跳,一个面色惨白的青年站在门口,眼神不善的看着两人,显然是被打扰了清净,面色不快。
“掌柜的,怎么回事?说好不许外人打扰到我的。”言姓青年声音有气无力,说的很是微弱。
“客官,这是西河县衙过来查案的小师父,向客官打听下这几天的情况。”
“不知道!”言姓青年非常干脆,作势就要关门谢客。
吕乐连忙按住大门问道:“言兄可是湘西来的?”
那青年一愣,看向吕乐没好气的回答:“姓钱的造谣,不是!”说罢就关上大门,不理会两人。
“言兄!言兄!”吕乐拍了拍门,里面的言姓青年不再理会,无奈只能与掌柜两人一道回返。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掌柜这时候倒是很庆幸,连连拍胸口。
“掌柜的,刚刚看你对峨眉弟子也没多大惊慌,怎么听到一个湘西来的客人,就把你吓成这样啊?”吕乐摸摸鼻子,这里头的门门道道,他一个刚入江湖的,自然是不懂。
“唉,小师父有所不知啊,这湘西两字若是放到西河外头去,保管能吓住一堆人。”
“哦?掌柜的,这里有可是有何说道?”
“小师父啊,别看现在咱这小镇如此破败,在当年我东合也是蜀地一等一的繁华之地。”老掌柜回忆起当年,眼神朦胧,似是在遥想当年的繁花似锦。
“啊?为何现在沦落至此?”吕乐大惊。
“还不是二十余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老掌柜唉声叹气,似是缅怀当年。
二十年前?吕乐暗想,莫不是和伽蓝寺有关?
“当年我西河这边有一处武宗圣地,叫做伽蓝寺,可比现在的峨眉名头大了去啦。那时候,我东合招待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乃是一座西蜀大城,繁华之处比之CD府也不遑多让。”
不应该啊,吕乐暗道。若东合真有掌柜口中那么繁华,就算是珈蓝寺封山,二十年逐渐没落,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于是吕乐问道:“掌柜的,人道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若果真如你所言,为何如今东合是这幅样子?”
“还不是因为当年发生了一场浩劫,百鬼夜行,活人尸变。经此一乱,整座东合城被夷平。”掌柜这时面带恐惧,心有余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