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却也不是极佳,如何能让我甘愿舍弃而今拥有的富贵去与你过穷苦日子?”
自腕上褪下镯子,琴泣塞回萧惟余手中,讥笑道:“萧公子莫再与琴泣玩笑了,拿着你的东西回家去罢。”
不敢再看萧惟余一眼,反身回了院里掩上门扉,泪落成串,憋着声跌坐在地。
这回儿门外响起踉跄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连同琴泣的心一道带走了。
是夜,祁采采翻来覆去难入眠,便披衣翻身上了屋顶,对着皎洁月色心中一些杂思也被冲淡,在片片余晖下低头看起了屈子的《天问》。
琼林宴上自然太子谆也有来,却只小坐了片刻便离开了。只他在的那点滴间,视线还是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身影而动,过去却是不知他不喜欢吃甜,神不守舍塞进嘴里的香糕皱了下眉才艰难咽了下去,又饮了好几杯果酒才算完。
那一刹那祁采采觉着自己也许并不那么了解太子谆,又或是自己从未看到过他的真面目。还记得每次他外出回来都会送糕饼蜜饯到燕安殿,她问他怎么想起她喜甜?他回答说自己在外面吃着不错便买回来了,又买了多份才送与她也尝尝。偏天真以为他也喜甜,作为回报也会买了甜品与他分享,每每看他慢吞吞吃罢,还当他在回味,却不曾知他都是强忍着不适下咽的。
这要如何说呢?
她不明白,月亮上那位也不会明白。
嫦娥不会明白后羿的心思,他究竟有没有同河伯的妻子有染,他求来长生不老药是想独自飞升还是与她各食一半只求不老不死厮守永生,大抵在凄凉孤寂的广寒宫里嫦娥已无心挂怀这些,却时时会想起后羿待她的重重温情,后悔偷食了灵药吧。
可她呢?祁采采莞尔,她未偷过灵药,亦不想离开他,却最终被骗服下了鸠毒,她若后悔,怕是后悔没能在姜鹭闲来清悟宫的时候杀了她吧,如此现在也能知道太子谆是不是一如自己死后那般淡然了,好辨明哪个才是他所爱,哪个才是虚情假意。
晚风拂过长发,汇成一声喟叹,却不是祁采采发出的,三更天祁采采被这声叹息惊得不轻,四下逡巡才见是院墙外有个鬼祟的影子徘徊,祁采采便飞身跃下看是何人半夜装神弄鬼。
“琴泣?!”祁采采本见个长发飘飘白衣胜雪形如鬼魅的背影,作势就要趁其不备往后颈处敲下去,不巧这‘鬼’正转头看来,祁采采赶忙收了攻势,惊疑道:“你为何此时在我门外游荡?”
琴泣抱臂瑟缩道:“可否进去详说?”
祁采采审视再三,倒也不怕琴泣一人耍甚手段,论武功她自信仅是轻功熟练的琴泣绝不是她对手。侧身让琴泣进了门,小声道:“院里其他人都睡了,你有何事便在这说罢。”
略一沉吟,琴泣盯着沈秦微的眼睛说道:“我知你是女儿身,沈姑娘,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