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子绝孙,折身回去叫丫鬟进屋看看,含糊道是你家公子过于劳累晕了过去。
姜宴殊这屋的丫鬟都是未经ren事的,听这俊俏小郎君说得隐晦,想得就深了些,脸刷得红了,道了声公子放心便进屋里去了。
唯恐这群人反应过来将自己绳之以法,祁采采把鞋一脱撒腿跑起来,转过几个廊亭,又轻功越过几个屋子,无头苍蝇般乱探着,好在一路都没见多少下人,没被发现。
忽闻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知是府里的侍卫,屏息凝神藏进了身旁的屋子里。
仔细看了看身边的这间屋子,百间朗朗、插架三万,可惜书架是金漆的,一点没有古朴的感觉,架子上摆的书都落了薄灰,可见这书房的主人许久不曾潜心钻研学问。只有书桌那一隅似是主人常在之处,桌案上摆着杂乱的卷轴,将文房四宝压在下面不见天日,满室唯一一抹绿意——一盆翠云草被挤在桌面边缘。
祁采采咂舌,这也太乱了!
待门外脚步声渐远了,祁采采随手拿起桌上一个卷轴浏览,是些无足轻重的军机提议,下面也未署名故而翻了两三卷祁采采就没了兴致归置回原位。听见外面没声音了,正欲走,瞅见卷轴积压之下有一皮笺,好奇之下将其小心抽出,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被朱批划去。
冥冥之中觉着此物定有不凡,折好塞进了绕胸的布带中,祁采采缓缓推开门,回身又扫一眼有无不妥,门上悬着的题匾“清风斋”显目,以太傅府的奢靡还言“两袖清风”,真真儿不要脸面。
腹诽着,再不敢耽搁,几个纵身飞上另一处屋檐,消失在高屋建瓴中。
祁采采前脚刚走,后脚姜太傅安排看管书房的下人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书房,细细检查了遍未见有异,方定下心来,赶忙在门上挂上锁,庆幸还好没被太傅发现他忘了锁门之事,乐淘淘地又跑去西苑听戏去了。
今日姜大老爷养得那班子乐伎伶人为春末太后七十大寿彩排,阖府里没事的人都去西苑了,故而祁采采走得顺利,唯独心里忐忑着姜宴殊会怎么处理沈秦微,但也不觉着自己做错什么,思索好了对策就准备静观其变。
被一击‘致命’的姜宴殊蜷在床上,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深沉,他在思考人生,今日之痛让他怀疑起了生与死的真谛,沈秦微这厮不仅踢他要害还叫来一帮人看他笑话,他唯有忍着痛爬起来坐好,颤颤巍巍地告诉下人他有些乏了未经传唤勿要打扰。
那种扯裂般的痛楚他此生都不愿再经历,以后对再弱小的人都不能放松下三路的防御。
他回来后才洗过的长发有肉眼可见的灰尘粘附在上,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洗漱了,被褥上还有沈秦微的味道,淡淡的花香?姜宴殊压下心中的狂躁,先睡一觉缓缓神,待明日他再处理此事,当然要从府里先开始,他让送回去的人怎么会平白出现他床上,他得和姜宴几好好聊聊。